她是苏月遥的至交好友,对韩映秋有敌意也还算正常。
果然,洛亭阳对明心玲也十分客气:“她必定知晓你这份心意。”
“哈哈,怎么样,我这礼物送的不错吧?”
白岳在一旁抚掌笑道:“从前明心玲便是住在你洛府做教书先生,如今仍让她住着你看可好?”
明心玲的家里和洛则夫人有些远亲关系,所以的确一直以“表小姐”的名头住在洛府。
此刻韩映秋和洛亭阳都心知肚明,只怕是明心玲在京中遇到了难事,这才回到了许州。
但不多问,是他们给明心玲的尊重。
洛亭阳的眸色显然生出几分不悦,明心玲却上前,用大礼对着洛亭阳行了一番:“若有时间,还请你带我去祭拜月遥。”
洛亭阳眸色渐冷:“也许她还活着。”
韩映秋心头微痛。
其实洛亭阳该知道,苏月遥已经死了。
只是他盼着苏月遥还活着,才会如此。
明心玲也黯然神伤,好在一旁的白岳也轻咳一声,开了口:“我今儿来,还有一事要与你们说和一声。”
洛亭阳不解。
白岳好似有些尴尬,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地契。
韩映秋上前,亲自从白岳的手中接过那地契。
只是余光之中似乎看到了明心玲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她也不知自己是何处招惹了明心玲。
韩映秋将地契放在了洛亭阳的跟前儿,洛亭阳看到上面的字据,便是眸色一冷:“大房将祖宅卖给你了?”
洛家的祖宅并不是他们现在居住的这个院子,而是在城外的一个小庄子上。
洛家祖辈便是从那祖宅之中白手起家,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
所以祖宅对洛家来说,绝对是不容侵犯的。
哪怕洛家人没有可居住之地,也绝不会打祖宅的主意。
然而此刻,祖宅被卖出的地契就在洛亭阳的跟前儿,让洛亭阳的额角青筋都不由地跳动了起来。
白岳叹息一声,甚至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同情地看着洛亭阳:“想着你们大房就是瞒着你的,特意来同你说一声。我昨儿还未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将地契给我拿过来了。开的价我能接受,所以就收下了,你可别见怪。”
在商言商,洛亭阳自能明了。
他将地契放在一旁,对白岳举杯:“多谢。”
白岳也举起杯来:“你放心,你们洛家祖屋我不会动。盼着有朝一日,你能将这祖屋再买回来。”
至此,韩映秋才意识到,白岳虽是个商人。
但也还算是个有情义的商人。
于是韩映秋也对着白岳举杯。
却不成想,看着韩映秋如此,白岳竟是将杯子放下。
韩映秋不解。
坐在白岳身旁的明心玲,却冷了眸子:“你虽占了月遥之位,但实在是配不得喝咱们这一杯酒。”
韩映秋哭笑不得。
却也有些心头难受了起来。
原来人是要等到死了之后,方才知道还有这么多人都在爱着自己。
只是作为韩映秋,她不能认输:“我为何喝不得?”
白岳没有说话,仍是明心玲冷笑道:“你和周玉和是什么关系,难道咱们心里没数吗?周玉和将洛家害成这样,你凭什么喝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