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国并不大爱讲究陈国的那些礼仪,讲究顺心而为。
从王室至平民,也皆是个直爽的个性,这些也全部被陈如意看在眼里。
“三王子倒是疼你。”陈如意悄声笑道。
姜欢一听这话,立马得意地扬起头颅来,拍拍胸脯自豪说道,“我的兄长皆是疼我的紧的,所以如意你呀,日后可是得要待我好些的。若是让我三哥知晓你欺负我了,该是拼了命也要与你争斗的。”
此话亦是不假。
前世的时候,姜欢之所以可以从离火宫全身而退,亦是她的三哥以血肉之躯挡住了陈国将士的刀枪,给予了她最佳的逃生时机。
姜欢难以忘却,最疼爱自己的姜路,那日浑身插满了箭矢,撑着长枪半跪于地,至死都是不曾松开那紧握着密道钥匙的拳头。
姜欢吸了吸鼻子,高高举起酒壶,朝着姜路的方向敬酒道,“三哥,姜欢从小到大一直不听话,总是犯错。你从未骂过我,也从未气过我,有什么烂摊子也都是你帮我收拾。今日姜欢就要走了,三哥你且好好保重。”
说罢,姜欢仰头一口饮尽那杯中酒。
她豪爽地以袖拭唇,亦是将那眼角渗出的泪一同拭去。
此行姜欢不知晓,自己要去多久。
也不知晓自己是否还能够回到姜国来。
前路坎坷,她知晓,却义无反顾。
姜路亦是举杯道,“你永远是三哥最疼的小妹。”
许多年,姜欢不止一次回想起这一日。
她与三哥饮了个痛快,酒过三巡,醉眼朦胧间,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打横抱起。
姜欢嘟囔了一声,伸手搂住那人的脖子,撒娇似的软糯哼唧了一句,“热。”
那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低低响起,似是在哄着她,“热也是不可以脱衣衫的,若是你受了风寒,我便是不娶你了。”
姜欢一听这话,连忙迷迷糊糊着边是睁眼便是说道,“你才不是不可以娶我的,若是你不娶我了,我就是要成小尼姑的了。”
那人分外无奈的模样,只得柔声哄道,“好好好,娶你。”
姜欢借着酒意眯着眼,贱兮兮地笑了起来,哪里像是当公主的模样,“空口无凭!你要是反悔了我该怎么样办?”
前几日的姜欢总是瞧着愁容满面,也没了平日里的笑容与活泼,瞧的陈如意总是分外上心的。
反而是这醉酒的姜欢,才是终于瞧着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
果然还是这副模样的姜欢,才是陈如意所熟知的那个人。
而陈如意,也只希望姜欢可以一直这般。
“那我写个条子,与你做契约的?”陈如意的提议立马就是被姜欢给否决。
她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她软糯的唇在月光的映衬下分外有光泽,看的陈如意竟是有刹那的晃神了。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罢了。
“这样。”姜欢送上自己柔软的唇瓣,在陈如意的脸颊上烙下一个带着酒气的吻,甜腻地似是三月春风里盛开的桃花。
她咧嘴笑的开心,“这般就算是契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