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按照中原的规矩,这城主禅位了,那么便是该退居幕后,不插手这明面上的政事了才对。
起码,这是姜欢所知晓的规矩。
但是光是瞧着仇星剑那阴沉的面色,她便是知晓兴许这一点用在羽下城上,并不准确的。
“羽下城在塞拉即位前,已经衰败萧条了许久了。虽说塞拉行事狠毒,可是她也的确是让羽下城起死回生不说,更是脱离了皇室的掌控,成为一个独立的城池。故而哪怕塞拉禅位后,百姓至今为止都还是信奉着塞拉的。”仇星剑轻声解释道,语毕,他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眸子望向远处,那雨雾恰好挡住了他的神色,让姜欢难以看清的。
姜欢亦是忍不住担忧了起来,内心莫名的跟着烦躁且难受,仿佛有着什么卡在了喉咙深处。
她想要吐出却是吐不出,想要咽下亦是难以下咽的。
这次陈如意前去羽下借兵,并未带一兵一卒,只他一人前去。
就连原本要跟着一起的仇星剑,都是被陈如意留在了江南。
用陈如意的话来说,此番借兵乃是下下之举,就算是他,亦是没有把握可以一定借到兵。
而羽下城本就排外,若是多一个外邦人跟着他前去,越是会多增生一分羽下对皇室之人的提防与恨意。
“你跟陈如意认识这么久,倒是敢这么放心他一个人去的?”姜欢忍不住开口问道。
仇星剑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拿陈如意没辙的模样,“他这个人脾气拗的很,自己认定的事情,谁说都是说不动的。与其让我白费唇舌,不如就于此在这里帮忙疏水的。”
陈如意这一点,姜欢倒是看在眼里的。
他其他的模样瞧着都不像是个太子该有的样子,唯独这坚持自我上头,却是执拗地有太子的感觉。
不听他人言,亦是不听他人劝。
“对了,你先前说我若是从火里逃出来,你便是会告诉我我想要知晓的,你还不曾与我说呢。”姜欢陡然间想起此事,忙不迭开口与仇星剑提起。
她佯装语气轻松,一副对仇星剑接下来的话并没有那么迫切地想知道的模样。
其实姜欢心中早已是焦急难耐,只等着能够快些知晓仇星剑所要说的,是否是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
可是仇星剑却是更为迷惑地回望了过来,似乎不明白姜欢在说些什么的。
“这不就是秘密么?”仇星剑歪了歪脑袋,意思指方才所言的塞拉一事,“塞拉一事可是鲜少有人知道的这么全的,你看,你从大火里死里逃生回来,陈如意便是去羽下借兵。我恰好是将秘密告诉你的,这不是两全之事?”
仇星剑说的认真,并无在开玩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