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绝依旧看着她的眼睛,但目光已然添了几分光亮。
后院的草木都枯了,只有松柏还有一丝绿意,却是绿得深沉。
陆绝与骆蝉衣吸着冬日清寒的空气,不言不语,快步走向后门方向。
他依旧隔着袖口握在她手腕,握得微微有些紧。
后院也有很多人,但大多数是忙碌的下人,来来往往准备宴席的食材,竟无一人上前来过问。
而他们就像是偷溜出去的孩子,有些心虚,也有些窃喜,头也不回,从一场乌烟瘴气的喧闹场逃离出去。
呼吸着杜府外面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就清透
多了,耳边少了冠冕堂皇的嘈杂声音,就听到了很多这个世界原本的声音。
比如,一群小麻雀扑棱棱震颤翅膀,从墙头腾空而起,又或者,院落前的小溪汨汨冲刷着水面的薄冰。
他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穿过街道,走过小巷,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内心静谧,又带着淡淡的欢喜。
从杜府出来后的一路上,他的手的握在她的腕上,不松不紧地握着,一下也没有松开过,她也没有想要要抽出来。
直到下午时候,天空越来越阴,风中也透着湿意。
他们正坐在狭小的巷子口,面对面,各自吃着碗里的热腾腾的豆花。
舀起半勺软颤颤的豆花,上面黏着两片翠绿的葱花,轻轻吹了吹送入口中,咸淡适中,豆香浓郁,温热的感觉从喉咙一路向下延伸。
这一口,比在杜府吃的山珍海味都要香。
就在他们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一开始并不大,像米粒一样,但后来越来越密,眨眼间漫天雪花像是鹅毛一样飞舞着。
「陆绝,你看。」骆蝉衣兴奋起来,伸出手去承接:「好大的雪啊。」
「是啊。」他悄无声息将她身后背后的大帽子叩在了头顶。
没过多久,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白了,她走在前面,周身都是洋洋洒洒的雪片,她伸手去抓,时不时还高兴地转了个圈,玩闹的样子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此时天色沉暗,映衬着她的脸色甚至和这漫天的雪一样白,普通人只要晒到日光,就很难一直这样白皙,除了她。
包括此时在内的很多个瞬间,陆绝都觉得,她好像和自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他不清楚她的世界是怎样的,但他会不顾一切地融进去。
——
他们回到了杜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雪还在下,但已经小了很多。
硕大的桃灯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桃色,宾客们此时都已经散了,唯独空气中还残留一丝酒席的香味。
管家一看到他们,就激动地拍大腿,叫道:「两位祖宗啊,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我们都快把府内掀个底朝天了!老爷更是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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