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府回来,夜深过半,听闻太子安顿好岳芷国的使臣,慕清染微微的松口气,并没有回漓湘殿,直奔宣政殿。
宣政殿灯火微暗,门口的汪德海看见慕清染的身影,赶紧向后摆了摆手,掌灯的宫人进进出出,宣政殿瞬间灯火通明。
“陛下还是这般宠着大公主。”
月香在旁边看着,嘴角带笑说着。
“父皇知道本宫不喜昏暗,连他都喜好都为本宫改了,怎么能不宠本宫呢。”
慕君临不喜欢待在太明亮的屋子中,就算是与母后的寝殿也是微微昏暗,唯独慕清染出现,才会命汪德海加灯。
“儿臣从太子府一回来,路过宣政殿看着内殿的灯火亮着,就知道父皇还没安寝。”
月香停在宣政殿的外面,慕清染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看着坐在案前的愁眉不展的慕君临,眉头也微微一蹙。
“父皇深夜未睡,可是有烦心事?”
慕清染坐在慕君临的身边,看着他轻声问着。
“太子府那边都还妥当?”
“一切如计划进行。”
慕清染回答着。
“看父皇面有难色,可还有别的事情?”
慕君临看了眼慕清染,叹了口气,起身走了几步,站在灯下,看着跳动的火光,眉头没有半点舒展。
“丞相叶铮远前几日上书,说圣旨上多次不见国玺的印记,心里面惶恐至极,明里暗里的想要朕以国玺下旨,来彰显天家威严。”
慕清染听得云里雾里的,经过慕君临这么一说,她才反应过来,好像这几次的圣旨上,都没有国玺的印记,好像都是帝玺,也就是那块紫玄玉的印记。
“丞相也是为朝廷社稷着想,父皇明日上朝把国玺带过去就是。”
慕清染没有想那么多,看着慕君临平静的说着。
慕君临却没有因为慕清染的话,有半点的轻松,反而眉头皱的更紧,脸色更凝重。
“父皇可有为难之处?”
慕清染歪着头看着慕君临,似乎是想到什么,赶紧起身走到慕君临的身边,拉着慕君临的衣袖。
“父皇的国玺难道失窃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慕清染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这国玺失窃,可不是闹着玩的,满朝文武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君临摇了摇头。
慕清染这才微微的松口气,抚着自己胸口。
“那就好,那就好。”
慕清染自顾自的安慰着,回到椅子边上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月前朕出宫微服私访,碰到一位高人,他跟朕说,凤翎会天降灾星,国祸临头,若不妥当化解,必会覆国灭族。”
听到这里的时候,慕清染抬手端着茶杯,趁着喝茶的时候挡着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江湖术士的鬼话,父皇还当真了?”
“他一语道破朕的身份,不像是江湖术士。”
慕清染听着慕君临的这句话,心里不禁开始起了疑心。
“那化解之法呢?”
“将国玺送往国寺,化解冤孽渡化国运。”
“什么!”
慕清染直接拍着桌子就站起来,看着慕君临满脸委屈的模样,就知道这国玺真被他送到崇圣寺去了。
“何时的事?”
“一个月以前。”
慕清染看着慕君临,刚想发火说些什么,却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毕竟这是自己父皇。
“真是糊涂啊,这要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与父皇见面,道破身份不足为奇,诓骗父皇将国玺送出宫,那崇圣寺虽说戒备森严,可是来来往往的香客众多,保不齐就来个暗度陈仓!”
“那明日上朝丞相那边……”
“唉!”
慕清染重重的叹口气,她怎么想也没想到,慕君临会糊涂到这种地步,无奈的瞥了他一眼。
“称病吧!”
慕清染气呼呼的走出宣政殿。
精明一世谋划江山,父皇这么一糊涂,国玺丢失凤翎江山必会大乱,到时候等不到南风意陷害,自己红口白牙面对群臣,没有国玺怎能保住江山。
真是白重生了,还复个哪门子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