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没有接话。
她不能强迫别人感同身受。
也许之前看到那些画面,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并没有发生过。
昭阳深深吸了口气,她不是那种喜欢悲春伤秋的人。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从赵伯恒那回来,她就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练字。
往日裴暄在,她时不时会因为系统多话而受到影响。
今天反倒特别的专注,很快就将之前裴暄留下的字帖练完了。
随后又帮着郁家的人洗米洗仙人草磨米浆,一切如常。
不过裴暄就跟失踪了一样,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
“子昀今天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出事?要不去找找?”郁老爷子跟郁老太太商量。
郁老太太也担心:“往日出门都有交代的,怕不是去了山上遇到猛兽之类受伤?还是带人去找找吧。”
“不用,子昀有事外出,他跟我说了,若是晚饭没回来不用等他。我先前练字,忘记与你们说。”昭阳接过话头。
“哦,这样啊,那我们要等他回来吗?”
“不用,先吃吧,他说归期不定。”
“这孩子忙什么去了?”老太太嘀咕。
郁老爷子:“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你别管这么多。”
“我这不是担心吗?”
“那人家比咱们有本事,咱们也担心不来。”
“你这老头子……”
老太太唠唠叨叨地念起了老爷子。
老爷子就在那笑着听,也不顶嘴。
昭阳见状,忍不住微微一笑,这样真好。
入夜后,昭阳又上二手寄售翻找,依旧一无所获。
正打算修改点稿子就睡觉,窗户被人轻轻敲了敲。
昭阳侧首看出去。
外面又敲了两下。
昭阳起身走到床边,低低问:“谁?”
“我。”是裴暄的声音,“你出来一下。”
昭阳皱眉,裴暄怎么又回来了?
郁家的人已经都睡着,昭阳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
裴暄在院子里站着。
月光下,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带着让人安心的伟岸。
明亮的眼眸,一直看着昭阳。
昭阳发现他身后背着个长长的匣子。
“跟我来。”裴暄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肩膀,提气纵身,跃出了郁家,朝着茫茫的夜色掠去。
昭阳不知道裴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注意了一下,裴暄是往西南方向去的。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人到了距离雁来关边城,进了一处宅子。
“你带我来此做什么?”
“你跟我来。”
裴暄看着她,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昭阳没有动。
“你来就知道了。”裴暄坚持。
昭阳只好跟着他走。
这宅子不大,却在地下修了暗室。
越是往里面走,便越是觉得寒意入骨。
裴暄给昭阳拿来了厚厚的披风:“披上。”
走到尽头,昭阳发现这里是个冰窖。
冰窖中间放着个透明的棺材。
看到棺材里躺着的人,昭阳怔住。
她呆呆地走过去,站在边上。
那里是她曾经作为昭阳长公主的身体。
昭阳记得,自己临死前浑身都是伤,就脸也不例外。
可如今在她视线里出现的不是狰狞的尸体,而是个俨然睡着了的女子,那些伤痕都已经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