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深深地看了一眼玉虚观的大门,叹息道:“凤凰,你知道我是永远爱你的。我对你的爱,胜过我自己,即使你现在要我的心,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挖出来给你。我们成婚的时候曾今一同跪在大理的合欢树下发过心愿,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难道凤凰你都忘了吗?”
“可是我同样爱青萝和星竹,就像我爱你一样。阿朱和语嫣这两个孩子流落在外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的苦,如今好不容易认祖归宗,皇兄钦命。我知道你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相信你总会理解我的苦衷的。”
“你现在不想见我,我就一直等在外面,你一天不想见我,我就等一天。一年不想见我,我就等一年。等到苍山荒芜,洱海干枯的那一天。总之我会一直等下去,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段正淳说完,摇头叹息,而一门之隔的刀白凤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是夜,段正淳在四大家臣的陪同下在玉虚观一直站到了深夜。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青色的身影趁着夜色悄悄地进了玉虚观的后门。
刀白凤跪坐观音像前,长念佛号。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都不伦不类,一个道姑在道观内供奉观世音,念的是佛号。
青白的灯光照在刀白凤苍白的脸上,因为哭过,所以显得整个人有些憔悴,却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姿。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道冠下那张风韵十足的明媚面容与寂静肃穆的道观显得分外不协调。又像流落人间的白衣观音,又似夜宿荒村的美艳女妖。
刀白凤心神纷乱,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人影。
本来以刀白凤颇为不弱的武功,再加上那人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形,不至于如此,然而刀白凤神思烦乱,心思全不在此地,一直到此人走到自己背后了才惊觉,豁然而起。
刀白凤身形一跃,轻盈如白鹤,将自己与那人的距离拉开两丈,素手一扬,一支拂尘捏在手里,低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深夜闯入玉虚观有何目的?”
黯淡的灯光下,只见那人的身形被一领宽大的斗篷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头上则是一顶范阳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叫人完全认不出一点他原本的面目。
那人面对刀白凤的喝问,并不作答,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手指一甩,一股巧劲送出,丢在刀白凤面前。那东西在灯光下反射着淡淡的金光,细看之下原来是一块做工颇为精致的长命金锁。那金锁小巧玲珑,长不过两寸,正面是螭纹,背面则以蝇头小楷刻着一行字:“上德五年十一月十二日”。
刀白凤见了这熟悉的事物,悚然动容,一把将那长命金锁抓在手心里面,反复地看了几遍,语气慌乱:“这是誉儿的长命金锁,怎么会在你手里?誉儿他现在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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