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沉摇头,声音低沉:“关于这个,只有中央顶层的少数人,以及当时掌管医药局的梁家、郑家、徐家三家的掌权人知道,对外界是绝对保密,不得透露任何消息的。”
宁然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关于这个,上辈子她从未听她师父提起过。
她师父郑锦源倒是有几次试图说服她回归华国,为华国医学界出力,但当时她身在那个神秘组织,压根脱不了身,只能不了了之。
华国会有什么医学项目,是需要保密至此的呢?
后面十几年里,她也没有听说过华国有公布什么重大的医学成果。
宁然微眯起眼,“那我回头,问一下我老师。”
顾季沉闻言,却道:“你老师梁先生不一定知道。”
宁然很意外,“为什么?”
顾季沉解释道:“当时医药局掌权的,分别是梁家、郑家、徐家的三位老爷子。但梁家出事的时候,你老师梁先生的父亲被刺激的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卡去世了,有没有及时告诉你老师,还未尝得知。徐家那位老爷子当时为了能保住徐家,主动自缢,以求中央给徐家一线生机。郑家老爷子郑锦源倒是尚在人世,可他这些年低调行事,也一直被中央派人监视着,很少接触外人。”
听见这话,宁然心底陡然升起一种苍凉的沉重感。
光是听着顾季沉的这几句话,都能想象得到那一段岁月里,到底有多阴暗痛苦。
又何况是当事人?
宁然沉默了下。
好半晌,才道:“那我找机会,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吧。没有机会,就略过这件事,反正……现在和我还有我老师也没关系了。能不想起那段记忆,就不想起。”
也是到现在,宁然才明白,为什么以前的梁正英那么抵触京都。
顾季沉顿了顿,却是叹了一口气。
“宁然,你不可能与这些事情无关的。”
“什么?”宁然疑惑的看向顾季沉。
顾季沉温声道:“将来你要回京都,代表的是你老师梁家,到时候,你定然会面对那些人,那些事。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其实顾季沉也不明白。
他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宁然仿佛天生就该属于京都,不可能会避过那些事情去。
又好像,宁然是某些事情的纽扣,只有她去了,那些尘封已久的陈年旧事,才能得以雪清。
这感觉实在荒谬。
当然,只要与他在一起,宁然也会早晚都得面对京都的那些明朝暗涌。
顾季沉自然希望宁然能在他的羽翼下,他可以保护好宁然,但他更明白,他看上的小姑娘,绝对不是一个愿意一直被他护着的人,小姑娘可以变成与他并肩的雄鹰,与他一起从容面对。
这令顾季沉又是骄傲,又是心疼。
宁然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
那真实的触感令宁然稍稍放心。
才一会儿工夫,宁然便露出了笑容,道:“顾大哥,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会有能力面对的。”
是为了她在乎的人,也是为了她至亲之人,她必须有能力面对,不能退缩。
说着话的时间,顾季沉已经开车带宁然到了和平饭店外面。
他停下车,微微侧身看向宁然,实在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宁然的脑袋。
“什么时候累了,就跟我说,我替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