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赵母保住了性命。
不幸的是,赵母大脑受到重创,后遗症严重。
知道结果时,赵父在病房里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的妻子,沉默的可怕。
赵天岭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叫他的父亲。
最后是赵父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叫来保姆照顾年幼的赵天岭,转身大步离开。
后来赵天岭才知道,暴怒的赵父收拾了那一次事件中所有参与的人。
代价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赵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面十几年忍辱负重,退出权利中心,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所有人。
因为那时,赵母江矜姓江,单单只是这么一个姓氏,就足以令省城所有人忌惮。
长大后,赵天岭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实他很怨恨那个所谓的江家,因为那么一个姓氏,他赵家不得安生,他母亲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但赵天岭更怨恨中央。
他父亲娶了一位江家人,有错吗?
他母亲姓江,有错吗?
赵天岭不知道当初的江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江家继承人又出了什么事,他只知道,因为一个江家,他赵家受了中央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
而且,江家不是满门忠烈吗?
那为什么中央要对江家人赶尽杀绝,还要如此决绝残忍的放弃所有和江家有关的人?
赵天岭想不通,也不愿想通了。
他只关心自己的家人。
只要他母亲不再出事,就好了。
所以这么些年来,赵家一直低调行事,不仅是为了保护赵母江矜,也是为了淡化赵家在所有人眼中的形象,让中央对赵家的关注顾忌少一些。
当时的赵家万万没想到,会在十几年后,突然迎来转机。
事到如今,赵天岭也没什么好瞒宁然的。
他缓缓说出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有江家的那部分,因为事关京都,赵天岭迟疑了下,并没有告诉宁然,只含糊带过。
他说的其实很平静,但宁然还是听出了他话里深深的愤恨不平。
听完他的讲述后,宁然沉默良久。
而赵天岭还在满怀期翼的望着宁然,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一个好消息。
好半晌,宁然问:“你和你母亲什么时候离开?”
赵天岭立即道:“最多能在这县城待三天。”
宁然估算了下时间,便道:“这两天抽个空,你带你母亲到医院,我给她做个检查。结果如何,看检查结果。”
赵天岭眼睛顿时亮起光芒,连忙点头。
“好,好!”
只要有希望,就好。
另一边,梁正英家。
罗禾看着新做出的糕点,笑了下,对一旁在看资料的梁正英道:“然然肯定喜欢吃,涵涵也肯定喜欢吃。正英,明天叫涵涵和然然一起过来吃饭吧,我们也好久没和她们一起了。”
梁正英嗯了声,“听你的。”
罗禾笑着嗯了声。
梁正英想起赵天岭来,补了一句,“赵天岭那小子不是愣愣吗?估计他找宁然有事,宁然还不一定有空来。”
“也是,最近然然那么忙。再和赵天岭处理他的事,就更没有时间了。”
罗禾感慨道:“不过,我没想到,赵天岭竟然带他母亲来了,他父亲竟然愿意。”
他们知道消息的渠道比宁然多,一早就知道了赵天岭的家境情况。
对赵天岭那个母亲,梁正英和罗禾惋惜的很。
罗禾起身,将糕点放到厨房放好。
可她才走出去一步,想到些什么,猛的停下,手忽然失了力,一碟糕点摔到地面,碟子顿时就碎了。
梁正英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见此,连忙起身过去。
“小禾,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他走到罗禾身边,还没来得及察看她的情况,突然被她一把拉住手。
罗禾声音里带着些惊恐。
“赵天岭他母亲……我记着,是不是……是不是姓江?!”
梁正英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待他听清楚罗禾的话,领悟她的意思,瞳孔骤缩,满是掩不住的震惊。
梁正英与罗禾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宁然!”
“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