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提,一提就得气死!
宁清凤在局子里被关了那么久,非但没有长记性,反而磨出了一身的尖锐。
瞧瞧她在局子里过得是什么日子,那是人过得吗?
她每天不但要早起劳动,接受批改教育,听狗屁不通的政治劝改,还得受周围那帮人的欺辱笑话,殴打排挤。
她每天干完她的活还不算什么,还得被迫干别人的活,她不从,就被人逼到角落里忍受拳打脚踢。
打也打不过对方,骂也骂不过对方。
好几次宁清凤半夜惊醒,还能看到席子前头蹲了好几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蟑螂虫子更是数不胜数,牢房里还成天一股子尿骚味,烂臭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几乎令她作呕。
没过几天,宁清凤就濒临崩溃,人差点疯了。
她从出生起几十年了,就从来没过过那种不堪入目的生活!
好不容易捱到张大柱来看她,结果张大柱竟然告诉她,不可能凑齐把她带出来的罚款。
宁清凤恨,恨张大柱没本事,恨张家人落井下石,更恨极了把她变成那样的宁然!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两个老东西宁愿偏袒一个野种,也不向着她?
她好歹还养了他们那么多年!
就算养条狗,还知道冲她摇尾巴呢!
想到这儿,宁清凤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黄牙。
等着吧,她倒是要看看,那两个老东西能带着贱蹄子住到哪儿,现在又过的怎么样。
这些欠她的,她迟早要一一的讨回来!
张玲兰渴望的看了眼三中校门。
她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李长安了。
上次她逃学被张大柱发现后,她就被张大柱禁足了,还被张孝天那个混蛋给嘲笑了好久。
想到李长安,张玲兰眼中忽地迸发出一股子惊人的狠意。
但她到底留了几分理智,想了想,试探的对宁清凤道:“娘,可爹说过,不准我们再找宁然他们……”
话没说完,就被宁清凤吼断:“你那个爹能懂什么?就是个废物,他能知道什么?!”
宁清凤冷哼一声,张大柱的账,她还没算呢,竟然敢让她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
但凡他是个有本事的,她又怎么会受那么多罪?
张玲兰沉默 ,没说话。
宁清凤越想越气不过,道:“走,就去学校门口守着!我就不信了,我还能逮不到宁然?”
说着,她就拽着张玲兰往前走。
人在气头上,下手也没个轻重,张玲兰感觉自己怕是胳膊上青了一大块,偏生她又不敢叫出来,任一张脸都要扭曲了。
路边的店里,宁然站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面上尽是冷意。
片刻,她看也没看,随手拿了几支笔,到柜台结账。
老板娘迟疑的看着宁然,有点不太自然。
这小姑娘那么还挺吓人的?
宁然低垂着眉眼,没看老板娘,付了钱就直接走了。
其实宁然在店里,根本不知道宁清凤与张玲兰在说什么。
但她看着宁清凤一副恨不得吃人的凶狠样子,以及她跟张玲兰说话时的口型,大体也能猜的出来。
宁然不止没想到宁清凤刚出了局子就想来找她麻烦,更是没想到,她们那么不安分。
她快步离开,很快就出了三中的范围。
走着走着,宁然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想想现在她跟宁成晖和许玉珠住的院子,眉头紧锁。
不怪宁然心烦,实在是她太了解宁清凤了,要是宁清凤知道她跟宁成晖和许玉珠现在住的地方,恐怕又会多生事端。
宁然心里又烦又躁。
暗骂一声,宁然甩了甩头,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
经宁清凤与张玲兰这么一遭,宁然也没有心情去买药材作安神香了,直接转身,去找罗禾。
有些事情,不管将来会不会发生,她总得未雨绸缪,防着宁清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