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身边便多了一人，青丝白衣金眸，正含笑看他。

哼！

凤娆微噘着嘴，重哼一声，边朝玖冶怀里扑去，扯开他的衣服含住胸口红豆吸吮，下嘴又重又恼，倒像是有仇似的。

玖冶抚着埋在他胸口的头发，抱着他在树之上调了个姿势，背靠树杆，把凤娆稳稳抱在怀里。

凤娆觉得肚子鼓鼓，终于松开嘴，抬眼便对上玖冶含笑的目光，顿觉羞恼。

不许笑！

玖冶点头，好。目光柔和。

都怪你！都怪你！我都说不想看见你了，你干什么总跟着我！

好，都是我的错。

玖冶低语，摸摸他白玉的脸颊，睡个午觉可好？睡醒我便离开。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就会骗人！

凤儿乖，休息一下。

玖冶浅笑，将红豆送到他嘴边。

凤娆瞪了他一眼，还是含住，嘬了几下，在玖冶怀里蹭蹭，在玖冶轻拍他的背时静了下来，如儿时般，在玖冶怀里睡着了。

不知第多少次在玖冶怀里醒来，凤娆亦如往次般别别扭扭，恶声恶气把人赶走。

玖冶便在他唇上亲一下，隐了身形跟在他身侧。

凤娆又怎会不知，一路上哼哼唧唧，倒像个闹别扭的小孩。

凤娆只是不知如何面对玖冶，至于原谅之说，从他恢复记忆便没有恨过玖冶，因而才会更别扭。

玖冶那般对他，他该是恨他的啊……

说不想见他，又有几分真心？

若真不想见，又何必不过半日，便嚷嚷着饿？明明……他早已不需食物，不需休眠了。

凤娆纠结别扭，玖冶也不逼他，只一路陪着他，走遍千山万水，走过千百岁月。

又是千年，终于寻到那雪狐。

让凤娆诧异的是，他竟还是只狐狸！

哪里有万年修为？不过是爱上了一人间女子，便堕入无边轮回。

每一世都是狐，修为千年，再遇见那女子转世，再次沦陷，再次万劫不复……

生生世世，是劫也是缘。

情之一字，是苦，是甜，总归让人放不下！

凤娆找到那狐的时候他已轮回十一世，早已不记得他是谁。

他正在用他千年修为换那女子多一年寿命，人妖殊途，他与她纵使相守，也不过只有二十载。

凤娆隐在暗处，看他二人琴瑟和鸣，看他二人恩爱缠绵，纵使……她知道他是妖，纵使……她知道和他在一起会减寿，她还是爱他，她脸上还是幸福，就如当日她孤身一人翻山越岭找到他，一脸坚定道:你便是妖，也是我认定的夫君！

那女子去世时不过三十五六，握住狐妖的手面色恬静。

狐妖坐在床侧，轻轻梳理她的发丝，亦如她还活着那般。

凤娆出现时狐妖已神行将灭。

若有来生，你可还愿为妖？

狐妖眼中无神，却又似想到什么，眼中突亮。

人……我想……当人……

离开狐妖处，凤娆许久未语，不吃不睡，只目光看着远方，似在思索。

玖冶。

我在。玖冶献身，从身后抱住他。

凤娆没有再闹别扭，转身趴在他肩上，亦搂住他的腰，闷声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玖冶轻抚他的背，答。我也爱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玖冶笑，推开他，好。吻上他的额头。

狐妖好可怜。凤娆蹭在玖冶怀里喃喃。

我们帮他就是了。

凤娆眼睛一亮，对啊！我们可以帮他，让他下辈子投胎成人啊！快快！

玖冶拉住他的手，笑，为何不让那女子投身成狐？妖的寿命要比人长得多。

对！对！让他们两个都成妖，就能更长久得在一起了！我们快去地府，别让他们投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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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飞狐山新一季繁殖期到来，许多新生小狐。

白狐发现他家小儿子总往青狐家窝里爬，睡觉还搂着青狐家的小闺女，拉都拉不走。

吱吱吱吱（娘子！娘子！）

吱吱吱吱（夫君！夫君！）

凌霄宝殿上，无离抱着千里眼扶额。

这个坏爹爹，居然连孟婆汤都没让他们喝！扰乱三界秩序，真会给我添乱！

千里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裂开一个笑容，冰冷的指尖落在无离眉间。

天帝放心，属下自会看着那狐狸，不会让他们惹出事端。

无离挑眉，你是为了三界，还是为我？

属下自然是为……为你……

无离满意地倾身含住他泛红的耳垂，轻笑，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让我也来疼爱疼爱你如何？

天帝……

千里眼的惊呼被无离的唇封住，人已被压在凌霄宝座，再无反抗之力。

情啊，爱啊，是劫，也是缘……躲不掉，绕不开，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