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万二,对很多人来说,确实是个大数目。
但那么大的厂子,平摊下来每月才一千块。
在周齐眼里,简直是捡了大便宜。
“曹叔,这价是您帮忙砍的吧?”周齐问。
“嗨,就顺口提了提,创业不易,能省则省,原来一年要一万五,能谈到这个价,我已经尽力了。”曹袁说。
这话让周齐心里一暖。
自己没开口,曹叔就主动帮忙讲价,若非自己问一句,曹叔可能连提都不会提。
曹家父子,一个德行。
默默付出,不图回报,真心待人。
“曹叔,您这是帮了我大忙,这份情我记着呢。”周齐由衷感谢。
周齐是真心实意地感激。
自己去租,哪能这么快谈拢,各种繁琐手续少不了,估计曹袁在背后也做了担保,说了很多好话。
“小周,别跟我客气了。”
曹袁随后把主任的联系方式给了周齐。
约好了明天上午碰头,具体时间再电话敲定。一番客套后,周齐愉快地挂了电话,一抬头,却发现屋里的气氛有点微妙,周长春正盯着他。
“咋了?”周齐一头雾水地问。
刚刚电话里的对话,他俩可听得一清二楚。
“要开公司?”周长春满是诧异。
“对啊,我不是刚说了嘛。”
“你说的木材厂,是在东郊那家?”周长春追问。
“对,那厂子归国资办管,曹钦全他爸是村长,人脉广,我托他打听的,顺利的话,明天厂子就是咱的了。”周齐解释道。
“那厂子可不小,你要那么大地方干啥,人手也不够,这不是白白烧钱嘛。”周长春心疼地说。
“招人好办。”周齐胸有成竹,“公司现在正式员工三个人,曹钦全,就是曹叔的儿子,还有张功正,他爸是粮库调度主任,还有一个你没见过,见面介绍。哦,对了,还有马远才,算半个员工,他爸是钢厂副厂长。”
“其他人,曹叔能从村里推荐一些,人员问题不大。”
“营业执照也让马远才去办了,两天差不多能搞定。”
周长春是他父亲,他自然毫无保留。
这一番话,也是告诉他公司马上开张,棉纺厂的工作可以辞了,来公司帮忙。
周长春听得目瞪口呆。
开公司,在他眼中是件难于登天的事,怎么周齐说得如此轻松,仿佛公司就像变戏法一样,说成立就成立了。
公司员工个个来头不小,不是厂长的儿子,就是主任的公子,这阵容,豪华得不像话。
原本因找到一份好工作而升起的些许得意,瞬间被碾压得渣都不剩。但他还是不死心,问道:“你给他们多少薪水,两百还是三百?不会公司赚的钱都进了他们的口袋,你反倒成了打工仔吧?”
周齐明白他的意思,轻笑道:“他们工资最低的每月都有五百,高的能到一千呢。”
“会不会太高了点啊!”周长春也跟着说。
“不多,他们绝对值这个价。”周齐并不想多解释,笑着看向周长春,“你干脆也来公司吧,别在棉纺厂受那份累了。至于你的薪水嘛,保底一万,上不封顶,我赚的都归你。”
这话一出,周长春轻声道:“可我什么都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