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正一见钱,眼睛都亮了,连忙接过,又问:“齐哥,四天后,这批货就要出手了?”
“嗯。”周齐故意让他感受到时间紧迫。
果不其然,张功正一听,神色也急了。
这时,隔壁张婶子见院子里热闹,凑过来,隔着篱笆问:“哎哟,这是干嘛呢,这么多棉花布料,你收的?”
“嗯哼。”周齐应付着。
“多少钱收的?我家也有点,拿来你看看,合适你也一块收了吧?”张婶子说。
“抱歉,都订好了,这次满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周齐敷衍两句,转身就走。
都说邻里好赛金宝,但这张婶子,实在是让人爱不起来。不帮忙也就算了,看热闹不嫌事大,实在让人膈应。再说,这会儿哪有功夫跟她磨牙。
张婶子撇撇嘴,一脸不痛快地扭头回了屋。
张功正心里明镜似的。
在张功正眼中,这事儿可就不一样了。周齐之前那话,不是随便说说的,收布料还得看交情深浅,这哪里像是骗子的套路?要是骗子,那还不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嘛。
“不成,无论如何也得加把劲儿!”张功正心里暗暗发狠。
瞧瞧人家曹钦全,四辆牛车加一拖拉机,直接把他甩出几条街。
虽然自己没法整那么多,但也得拼了命想想办法,总不能眼巴巴看着别人发财,这一波操作,曹钦全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地位噌噌往上涨,以后见面不得鼻孔朝天,这对他来说,跟要命差不多了。
周齐看着张功正这心态变化,心里暗自发笑,知道曹钦全这刺激给他不轻。不过话说回来,这效果正是他想要的。
曹钦全牛车一走,张功正紧跟其后,周齐也不甘落后,蹬着三轮,载着一车原色布,往东边奔去。
东郊那地儿,染布作坊,将来少见了,但现在还算吃香。比如棉农,自家产布,很少买成品,织好就拿去染坊,染个色,价格实惠,普通色几分钱一米,花哨点也就一两毛。
周齐谈了两家,量大,价码合适。秋天凉快,布一染完,晾晾两天就干,一套活儿下来挺快。谈妥了,交了定金,布就搁那了。
家里存货不少,得跑几趟。等全染好,再让曹钦全拉牛车一车送粮库,自己多跑几趟腿,不算啥。
第二趟往回走时,路过一条胡同,里面传出的喧哗声让他停了脚。探头一看,竟是有人在斗殴。这年头,街上摄像头稀罕,大路平静,小巷子里却乱得不成样,他本不想多管。
这种场面,周齐见怪不怪了,本打算脚底抹油,三轮一蹬,溜之大吉。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耳朵里飘进了女子的抽泣声。
咦?他好奇心起,再次望过去,模模糊糊见一姑娘蜷在旮旯,前头一小伙子护着,长得挺爷们儿,动手也爽快,可惜啊,力道跟逗猫似的!
“你丫找死,敢管我的闲事,揍他!”
“哎哟喂!”
其中一小子,被小伙子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贴地认亲去了。
小伙子一回头,迎面就飞来一块砖头,眼见着奔脑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