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去跟母亲和父亲说,不叫十九去大相国寺好不好?”陆十七蹲下去,蹲在陆吾身侧,脑袋靠在他的腿上,声音里都是带着哭腔的。
她刚是从母亲那里听到的消息,要趁着姑父过寿,把十九送到金陵去。
陆十七知道她去找母亲是没用的。母亲不会听她的,父亲也不会。
只能来找哥哥了。
陆吾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柔,那白的几乎要透明的手抚上陆十七的发髻,“宴姐儿,各人都有各人的命数。十九,必须去大相国寺。”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在陆十七耳朵里听来是最残忍的话。
一瞬间。陆十七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继续求他。
“可是哥哥,十九还那么小…….”
“正因为十九才那么小,所以他才更应该去大相国寺。宴姐儿,你要知道,我们都救不了他。”
……
那回忆的片段戛然而止,陆十七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白嫩无暇,已经看不出冻疮来了。那日不管她跪在地上求了多久,母亲也没松口。
只是说,“你要跪,便跪着就是了。脑子不清楚,将来害的,可不只是你自己。”
没人敢上来扶她,一直到她生生晕在雪地里。最终还是没能给十九求来一句留下的话。她手上的冻疮用了宫里头的方子,没养几天,便都看不见了。
王府里的人是笑着送他们出门的,十九的亲生父母缩在角落里,几乎看不见身影。
马车帘子落下的时候,陆十七便知道,十九,回不去了。
现在想起来,也还是会心痛。
“你们都说,个人有个人的命数。那为什么有的人命那么好,荣华富贵,一生无忧。而十九,要承受被抛弃的痛苦呢?”陆十七像是在问权柔,更像是在问楚王府的人。
不过这里只有权柔就是了。
“事情都还没发生,你现在也不能说,十九去了大相国寺就一定不好,”权柔慢慢地开始给她分析,“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楚王府为什么一定要让十九去大相国寺,但是,这事儿毕竟已经定下来了。我听说里头的师傅确实厉害,也许,真的能救十九一命呢?”
“姐姐你不知道,”陆十七摇摇头,“十九不一样,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这话,权柔可就没办法接下去了。毕竟,她也是真的不知道陆十九是个什么情况。
想了想,便道,“左右你现在着急,也是没什么用。你就不要给十九说那么些话了,搞得这孩子自己心底也紧张,倒是不好。我会在金陵呆一段日子,可以多去看看她。”
陆十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陆十九了。
但是她也不能在金陵多呆,估摸着春日宴过后,就得启程返京了。
“我知道,我就是放心不下,”陆十七叹了口气,“方才是我着急了。不过我现在不说,下了马车,宫嬷嬷他们都在,我就说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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