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相遇一见如故后,宋砚澜就对文乘南极为钦佩,而文乘南也对他很有好感,叫跟着他的仆人去打听宋砚澜在哪儿,想着能见面再交流交流。
谁知听到仆人报他宋砚澜过的拮据,在客栈住为了省钱也只住每日几文的柴房,还时时做些活计赚银两。
文乘南立马去找宋砚澜,要他搬到他落脚的客栈,与他一道住。
“你马上就要参加春闱了,应好好温习才是,怎么能将时日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到我那儿去,你不用担心食宿,专心温书。”
文乘南对于印象好的人一向慷慨大方。
宋砚澜却觉无功不受禄,拒绝了他。
文乘南说不动他,一急之下,脱口而出:“那这样,你替老夫抄书吧。老夫有几本孤册,需誊抄备份好留存。但老夫年纪大了,抄那么多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找人又怕找到对它们心有不敬敷衍的。老夫瞧你就不错,你若不嫌弃就来。”
他硬将宋砚澜带回去,把珍藏的孤册给他看。
宋砚澜双眼顿亮。
“先生竟有如此好书,当真原给晚辈阅览吗?”
文乘南大手一挥,“只要你爱惜珍重,有何不可。我那儿还有不少,都可借于你看。”
宋砚澜意动不已,连忙道谢。
文乘南还想给他结工钱,被他坚决拒绝。
并且一开始抄录,宋砚澜几乎是废寝忘食,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仅仅两日,就将文乘南需要抄半月的书给抄完了,还过目不忘,不论文乘南问哪些,都能对答如流,亦自有番见解,与他讨论的热火朝天。
这让文乘南对他更大有好感,两人窝在客栈里就平生所学论了个彻底,直到春闱的前晚才堪堪结束。
文乘南对宋砚澜抱有极大期望:“以你之才学,必能高中。他日做成父母官,勿忘初心 谨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宋砚澜郑重的行跪拜大礼。
“前辈这几日的教导让晚辈受益匪浅,晚辈定坦荡赴之,不负您的教诲!”
文乘南很欣慰:“此番上京之行,虽未受到看中的弟子,但遇到你,也是不虚此行了。”
宋砚澜好奇请教:“敢问先生看中的弟子是哪位?能叫先生看中,想必有大才,不知晚辈有无荣幸请教一二?”
“是赵烨赵大人家的公子,赵世泽。”文乘南捋着胡子笑说道。
宋砚澜对赵世泽还是很有印象的,“原来是他,小小年纪才华横溢,确实当得前辈弟子。晚辈自叹不如。”
旁边的仆人忍不住道:“什么才华横溢啊,他分明是假的!”
“什么?”
两人俱是一愣。
“先生,您和宋公子这几日研学不清楚,他赵家可是出了大事!”仆人绘声绘色的将拜师宴的事说出来,还将先前跟着买来的书稿给他们看。
翻阅过,文乘南有自己的判断。
“一个孩子,能写出那么多风格多变的诗作,细想确实不可能。宴席上还说这全是他写的,后面就说不是,还说是下人偷的手稿,这怎么可能?!分明是故意找人顶罪!”
“若是真有才能,宴席上面对周兄的考校为何那般表现,与诗会大相径庭?事后赵家又为何几次派人去紫竹亭?”
文乘南大失所望,“信为立身之本。此子满口谎言,又轻易推出下人顶包,实在过分。真是枉费了周兄的期望看重。”
宋砚澜拧眉,也有些失望。
仆人踌躇道:“周先生也没有白费精力工夫吧。他还是收了赵小少爷为关门弟子,并且赵家为赔罪更是将《孤江千鹤图》送给他呢。”
“什么?周兄竟就这般作罢了?不可能!”文乘南不信。
见仆人信誓旦旦,文乘南当即起身,都没顾上宋砚澜,叫人送他去见了周相如。
“文兄?你怎么没走?!”客栈里周相如见到文乘南,脸色微变。
文乘南没顾解释,质问周相如为何要收赵世泽为关门弟子。
“周兄,我不信以你的眼力见识,会看不出来赵家小少爷有问题,赵家的做法也是想掩人耳目压下此事!你为什么还答应了,是因为他们送了你《孤江千鹤图》吗?还是有其他的考虑?”
周相如被质问的有些难堪。
“文兄你误会了,赵世泽确实有才,不似外界传的那般。我也亲自考过了,他当场给我作了篇文章,很是出彩。这等才子,我怎能错过。”
文乘南便问:“他作的什么文章?”
周相如有心证明,回忆着大差不差的详细说出,却见文乘南更加失望的看着他。
“一个连上京都没出过的幼子,周兄你当真信他能写的出这般洒脱真切的塞外风光的文章?周兄,若真收他为关门弟子,往后你的名声清誉都会被累,你真的要坚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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