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眼神有了些变化，终于开口了，声音因许久没说话有些沙哑。

“原来是你。”

程南枝微眯起眼，“你认识我？”

女人沉默了片刻，哑声道：“江心湖上出现意外时，很多船只只顾着逃命，只有你的船，你让下人们救了很多人，把他们带到岸边。到岸边他们感谢你时，我看到你了。”

顿了顿，她轻声说：“我也是你的下人救上去的人之一。”

程南枝有些意外，她道：“你在说谎。如果我的人救了你，你手受伤，不可能没人禀报我。其他受伤的人，我都让下人酌情给弄了药处理伤口，不止是给姜汤驱寒。”

女人扭头看向程南枝，道：“我当时已经自己处理过了，不想惊动别人。但是没想到后面伤口又裂开了，就……”

“原来是这样。”程南枝就问：“那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

女人错愕的看着程南枝。

程南枝道：“算起来，我救了你两次吧。一次是在江心湖，一次就是带你回来。可是我救了你，你却引来此刺客，让我差点丧命，我的管家也身受重伤，现在还躺在床上。”

女人沉默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悄无声息侵蚀人的内心。

程南枝蓦地道：“你没有否认，所以刺客真的是冲着你来的。”

女人眼皮颤了颤，仍然没有作声。

程南枝就道：“姑娘，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你把实情都告诉我，我会酌情考虑该怎么处理你；第二，我现在就让人把你送出去，而且是送到大街上最显眼的地方，并广而告之，让那些刺杀你的人发现你。我想他们一次没得手，肯定不会放弃，还在青州。”

门口的蔺兰酌听见，跃跃欲试道：“小姐，我来！我会处理这种事！”

姜宗冷瞥了眼里面，也往前走了一步。

女人脸色微变，再维持不住镇定，急声道：“不要！你……你救了我，我真的感激你，不会再连累你的，我可以现在就走，但你不能那么……”

“你的命算是我的了，我还受你牵连，那我就有权利决定该怎么对比。”程南枝强硬的打断，不容置喙说：“选吧。”

女人眉眼间涌出慌张，看看程南枝，又看眼门口不高兴而瞪着她的蔺兰酌和一看不好惹的姜宗，一时激动之下，她咳出了血，还不住的咳嗽起来。

但是几步外的程南枝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尽管没动，压迫感却倍增，让人丝毫不怀疑她真的会将人扔出去。

女人艰难的咽下到口中的血，眼神动了动，涩然道：“这位公子，我上您的马车，是因为看到了您救人。你是个好人，不是那些坏人，所以我才斗胆躲进您的马车。我承认利用了您是我不对，日后我会偿还您的恩情的，真的！”

“您要是担心我会再连累您，等我离开找地方躲起来后，我会想办散出我的消息，让那些人去找我，绝不会再连累您！至于其他事，即便我告诉了您又能怎么样？您要是知道了，只会后悔听。”

程南枝道：“你要是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后悔？你说说看。”

至于后不后悔的，她又不是听了就要管闲事。

女人抬头看向程南枝，片刻后苦笑着说：“我是从城外慈幼局里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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