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下一片漆黑，楚暮只能凭着感觉往下飘，冷水附在他的皮肤上传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喷泉似乎没有尽头，又似乎很长。楚暮一直向下飘，在冥冥之中望见一双碧绿的眼睛。

“帕克……”

楚暮加速，逆着砭骨的寒水尽力飘去。

被扔进喷泉的时候，被一个人遗弃在这个冰冷地方的时候，帕克一直很坚强地支持着。只是，楚暮真的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感觉眼泪无法止住的夺眶而出。

全世界都可能抛弃自己，但楚暮决不会……这一点，他相信以后就没有怀疑过。

帕克虚脱地看着他，可是经历过那个幻觉以后，他昏昏沉沉……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楚暮将帕克紧紧抱在怀里，原路返回。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传来亮光，让他觉得有些刺眼。

更像是在打斗？

……

“洛神冕下，汝欲守之至何时？”

洛神愤怒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再一次回答：“吾未守其也，何以断之！”

“汝无礼在先，勿责吾矣。”

那男子淡淡道，言语间却已将腰间长刀拔出。

洛神其实根本就不屑和这种实力的天族战斗，还不等对方出手就操控自身周围的水凝聚成链，死死捆住对方。

想要和她在水里斗，太天真了。

“吾名姬子寒。”

洛神，姬子寒的眼神显得很阴冷，那男子动弹不得，但依旧不肯输掉尊严。

他是天族，败给神族也不丢脸。

可天族善战，他是二十四天将之一，洛神只是一个称号，算不上神。

颜面何在……

“天族，云将，星泽。”

他倨傲地抬起下巴，毕竟天界人千万，他能成为天将便是天界的佼佼者。

姬子寒手上的水链越来越长……一边说着，“汝从何来而归何处，不复还矣。若执欲战，那可来也。”

星泽沉默。

即使在空中，在地面，他……也不可能打过姬子寒。这就是差距，他们之间，如同鸿沟相隔千万里。

……

听着泉水上的声音消失，楚暮才抱着帕克飞出来。

之前寒水的冰冷一下子被冲刷干净，只是帕克还在昏睡，没有醒过来。

睡一觉，也好。

说不定醒来以后一切都恢复了。

“其所以寻孤者乎？”

楚暮自是知道刚才的事情，觉得奇异，联想起姬子寒不由分说地把他扔进泉水，这个猜测就更加准确。

“然也。”

姬子寒颔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汝可去。”

话音未落，姬子寒就抬手，楚暮之下咒文繁杂，泛起微光。

“若汝此后寻得其者，勿忘携其归焉，亦可召吾。”

“荆轲，高渐离。”

……

楚暮的意识如同潮水般不受控制地退去，回到那个世界，就意味着他会消失。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该贪心主宰这具身躯的时间，这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他除了等待，什么也不能做。

回到暮晨身边又何妨，可以解开心中的一些疑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关于荆轲和高渐离的一些蛛丝马迹。

就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