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自己是怎么举重若轻完成这些工作的啊。
扫了眼手上的疤痕,许多才想起来自己最初也非一蹴而就。
左手背上有被火钳烫伤留下的半截食指长的伤疤。许多记得当时皮肤就焦炭了。她压根一无所觉,直到做好饭端菜上桌才看到,恐怕神经都坏死了。学外科学将烧伤的分级时她就想这妥妥是三度烧伤,按理说怎么也要留下疤,但幸亏是手背,本身带着褶皱又不断晒黑白回头再晒黑的反复,后来除非是被提醒仔细看,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伤疤。
另一道大拇指尾端跟大鱼际肌直接的伤口就没那么好运了,许多切菜叶给鸡当饲料时的勋章。
当时充当砧板的木板是个废弃的木枕头,她没扶稳,滚了一下,右手的刀就落下了,切掉了一块肉。
许多觉得自己后来学医是天赋使然,当医生的人都有颗临危不乱的冷酷的心。看到自己的手冒出的血染红了菜叶,许多非常淡定地冲到自来水龙头前冲洗了一下,然后上楼找云南白药。淡定地吩咐许宁帮忙拧开盖子,用耳勺舀了一点撒上去。
然后神奇地发现血果然止住了,她当时还挺感慨:不愧是二战时期滇军必备的神药,国家级机密,确实有效。
至于从楼下切菜的地方到楼上这一路流水般的血迹,许多也是淡定地单手洗了个拖把单手拖干净。
就这样一只手裹着布条(家里可没有纱布,好在还剩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创口贴贴在伤口上)也做好了当天的晚饭。
许妈见了也不过抬头看了眼,嘱咐她下次小心点。
不要责备许妈的冷酷,她手上割稻时被镰刀带到的口子可比这厉害多了,过了快三个月才好利索,这三个月里头家里地上厂里的活,她统统没落下。
比起这道直到二十多年后还鼓出来一小块的口子,大拇指指甲被切掉了半个,削甘蔗皮时无名指指尖那里被带掉了一小块肉什么的,真算不了什么。
生活会让人变得粗糙,个个都有张疲惫不堪的脸。
等到各种现代化工具运用后,家务活轻松多了,压根用不着许多插手。每次回老家,她唯一的任务就是陪着姐姐家的宝贝闺女玩。
好在许家人都许多的厨艺要求一直不高。
许多后来慢慢发现,三个人里头,做饭最多的她反而是烧菜最一般的。许婧跟许宁都有几道拿手菜,而她做菜的手艺,呵呵,熟了就好。
挂在梁上的篮子里头有去年的山芋(红薯),许多不记得是自家种的还是从外公外婆家拿来的。
她拿了两个洗干净,刨了皮,切成小指头粗细的条状,下油锅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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