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商鸣笑了笑:“不过这事?我个人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好像是因为晏相的孙子毁婚在先,华英宫主为好友出头?便教训了一顿。”
晏平已退隐多年,时人还是习惯称他为晏相?可见他在齐人心中的地位?是如何根深蒂固。
“这我倒未听说。”姜望记得之前在西境的时候?重玄胜隐约提过晏抚要被安排联姻,后来倒是没把这事与姜无忧揍他一事联系起来。
不由得好奇道:“是哪家女子?”
“柳家。”郑商鸣笑笑,便将这话题揭过,不肯再多说。
当然,这些也都只是闲话而已。
……
……
要不怎么说机缘巧合呢。
姜望刚出了都城巡检府的门,便有一位青衣小帽的仆役迎上前来,恭声道:“姜爵爷,我家公子有请,望您前往一晤。”
“你家公子是谁?”姜望问道。
这仆役规规矩矩地回道:“小的是晏家的人。我家公子与您是旧相识了。”
晏抚!
都城巡检府里才听了有关他的闲言碎语,没想到一出门就遇上了。
准确的说,是晏抚的下人已在此等待良久。
“在哪里?”
晏抚算得上他在临淄城里比较聊得来的朋友,也是许久未见了。姜望不免有些欣喜。
但同时也有疑惑。
以晏抚温和恬淡的性子,当不至于见姜望一面,还摆个架子,等在哪里,专门让仆役来请。
“您跟我来。”这仆役轻声道。
在临淄城也不怕被谁诱拐了去,姜望按捺住好奇心思,便跟着这仆役往外走。
穿过人潮熙攘的长街,拐进一条小巷中,推开一扇低掩的门,晏抚就立在门后。
对着姜望拱手道歉:“失礼了,姜兄。”
这件小院离都城巡检府其实很近,就在侧后不远处,甚至从院中可以看到都城巡检府的飞檐。
姜望左右打量一番,笑道:“想不到晏家在此也有别业。”
“为了见姜兄,临时买下的。”晏抚随口说着,往身后一引:“姜兄归齐,我得知消息晚了些,不然早该为你接风洗尘。准备得有些仓促,还请姜兄不要见怪。”
他身后是一桌丰盛席面,珠禽翠兽,龙糕凤酒,让人打眼一瞧,便见得一个“贵”字。
只能说富贵人家的“仓促”,与一般人的理解不同。
而他为了在姜望出都城巡检府后第一时间招待姜望,临时在这里买了一套院子。
这院子虽小,但临近都城巡检府,地价怎么也便宜不了。且是临时起意购买,要及时办好,价格只怕还要翻番。
但在晏抚嘴里,是如此寻常的一件事。
怎一个“富”字了得!
“这还算仓促?”姜望笑道:“须知重玄胜那天迎我,就备了半壶茶,还是他喝了半晌的!”
说罢,他又解释道:“非是姜某忘却故人,实在是要事缠身,万分火急,我着实闲不下来。也就没与你们知会。”
“我没有责怪姜兄的意思。”晏抚摆摆手:“高哲回了静海,龙川和象乾去了怀岛,你便是知会他们,他们也来不了。而我……”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我也得觑个空,才能偷摸见见旧友。”
他说的几个人,都是年前在临淄,惯常聚在一起吃酒作乐的。
这里有前相的嫡孙,石门李氏家主的嫡子,青崖书院的高徒,静海高氏的公子……在临淄不说横着走,也可以平趟大部分地方了。
没想到一转眼,许象乾、晏抚纷纷吃亏挨打……真是物是人非,令人偷笑……啊不,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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