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说别的,只对司玉安微微点头:“多谢司阁主对我们武安侯的照料。”
“岂敢。”司玉安淡淡地道:“你阮监正差遣来的人,若是不小心有个三长两短,我怕天目峰撑不过两三个月。”
“该声明的我还是得声明一下。”阮泅一本正经地道:“有些话不是我教的。”
姜望:……
他有心抬步走到阮泅身后去,又觉得那里好像也并不安全。
这都是什么人啊!
好在一路来司玉安已经敲打得腻了,只是冷哼一声:“阁下来得倒是快。”
阮泅若有似无地把此地打量了一遍,慢行两步,说道:“这可不能怨我。得到消息需要时间,安排相应事务也需要时间。要我说,剑阁与咱们南夏总督府之间,是时候建立远距离传讯通道,如此方能不误大事。司阁主以为然否?当然,血河宗这边也需要……”
他环顾一周:“不知血河宗这里,现在谁能做主?”
司玉安朝血舟的方向努了努嘴:“等他醒了就成。”
他倒是没有直接拒绝阮泅关于双方建立远距离传讯通道的建议,之后都是可以慢慢谈的。
姜望现在看着这两位大人物的交流,倒真是很轻松愉快的样子,并不是预想中剑拔弩张的情形。
他隐约明白了他去剑阁问剑的意义。
因为不轻松的部分,已经在他上天目峰的时候完成了。
阮泅顺势看向血舟上仍在昏厥的彭崇简。
站在血舟旁边的陈朴先一步开口道:“有霍宗主不惜本源的回护,搬山真人死不了,养个三五年就能恢复。”
姜望心想,这位陈朴陈院长,这是已经开始应和霍士及的遗言,在照顾血河宗了。
首先就是不让齐国的阮泅再探查一次彭崇简的身体,以免暗下什么手段,或是对彭崇简的伤势有什么妨碍。
虽则他如今是齐国人,理所应当地站在齐人的立场。血河宗是支持梁国的天下大宗之一,也是南夏总督府拿下锦安郡最大的阻碍之一。他的立场非常明确。
但陈朴的行为,仍是令他很感钦佩。
阮泅似也并不介意,只是对陈朴和吴病已道:“大齐帝国镇守人族边疆的决心从未动摇。阮某接到消息就赶来了,不成想仍是迟了一步,还望陈院长和吴宫主不要见怪。”
陈朴叹道:“你迟来或早来,都是如此,这一次孽海生变,非我等所能预期。这血河宗……”
话音未尽,便被一声接住——
“不知诸位所言,血河宗如何?”
一位身穿血色战甲的冷飒女子,大步走进广场里来。腰侧挂有一剑,朱红长鞘,未显其锋。瞧面容约是三十许年纪,但眼眸中的历史感说明她并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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