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修所学皆无憾。
最后欠缺的,无非一个水到渠成的契机。
他的确对易胜锋有必杀的决心,但易胜锋从来不是什么心障所在。
在成就超凡之前,他的确常常午夜梦回,想起故乡那条小河。可以说追赶易胜锋,拿回被夺走的一切,曾是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奋斗目标。
但真的尽是如此吗?
他记得更多、想起更多的,还是陆霜河剑啸青冥的那一幕。
超凡脱俗的世界,在那时候为他推开了大门,那一次的浮光掠影,成了小镇男孩踏上遥途的远梦。
此后无论经历多少,他没有抱怨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
还真观外鲤跃龙门,真个超凡之后,他已进入那个更广阔的世界里他甚至都没有特意去追寻过易胜锋的消息,他知道他只要一直往前走,总有一天会遇到。什么时候遇到了,一剑杀之便是。不是要说什么永不消解的恨只是为了那个险些在儿时就死去的自己若非宁剑客在太虚幻境里突然提及,他可能都还没有想起这个人。
易胜锋说他为什么没神临的时候,他哑然无应,
哑然不是被说中了,而是觉得可笑。
受害者早已移开了目光,加害者反倒生了心障!
世间事,世间人,讽刺如此!
“凤凰倦羽栖梧桐,鸿鹄抬眼即高天!"
不间断的快攻之中,姜望的剑气剑势已经逐渐连成了一片,他赤金色的眸光牢牢锁定易胜锋,也似一柄不朽的剑:“易胜锋,你怎会觉得,你配为我心障?!”
明明相信,这必然只是姜望的夸大其词。
明明笃定,姜望定然恨自己入骨,想必日思夜想,恨不得饮自己的血,啖自己的肉。
但易胜锋还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怒。
他谈及心魔,论及不可消解之恨,正是为了挑动姜望的心防漏洞。但姜望的眸光照过来,反倒叫他有一种赤身于雪地的寒意,感受冷漠,无处遮羞!于是愤怒!
他是天性凉薄的人,从来很少情绪,没有什么爱恨,也少有诸如愤怒之类的情绪。
但关乎姜望其人,关乎凤溪镇旧事,又的的确确已经在道途前横亘了许久。
他没可能回避!
愤怒的火焰一旦点燃,顷刻汹汹,
怒火腾跃在此时,如恶魔厉鬼,张牙舞爪要吞噬他的心,他甚至在这种愤怒中,感受到了一种膨胀的力量—
不对!
易胜锋猛然醒觉。
那膨胀的力量只是妄想,燃烧的愤怒并非真相。
倏忽一剑跃出心海来,将无边杂思都斩新碎。
道元以南斗殿独有的方式共颤着,薄幸郎闪烁寒锋,割天裂地,在一瞬间演出九百八十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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