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受降之时。
鲍伯昭动作利落地下了马,一把扶起跪倒在身前的夏军守将,很是亲切地道:
“我一见将军,就觉亲切!将军能够弃暗投明,携城归齐,实在令鲍某感动!
往后就是一家人,切莫与我生分了!"
礼贤下士的手段,鲍伯昭自是不会缺乏,做起来自然无比,令人如沐春风。
他握着这人的手,笑容温煦:“某家名伯昭,兄弟如何称呼?”
面前的夏军守将仍有些慌张:“罪将魏光耀。”
“好名字!”鲍伯昭赞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缓和他的不安情绪:“魏兄长得一表人才,兼又谈吐不凡,必能在大齐有一番作为!"
又语带埋怨地道:“你从现在开始,已经是齐人,献城乃是大功,怎可再用一个罪字呢?”
"是我失言。”魏光耀明显放松了许多,虚打一下自己的嘴巴:“真是该打。
还没转过弯来呢!”
两人皆笑。
说话间,鲍伯昭的副将已经带人进了城,迅速接掌城防关键之处,控制军械,
收缴兵器,整编降军再怎么顺利,该有的警惕不能少,这是为将的本分。
身为一军主将,必须要对全军负责,容不得半点轻忽。
手下做手下的事,主将做主将的事。
鲍伯昭的态度实在和煦,降将魏光耀的状态也慢慢平缓下来,开始有说有笑。
“鲍将军才是人中龙凤呢!大齐鲍氏,世代名门,谁人不知?说句实在的,我本来还有抵抗一番的心思,见得城外来的是鲍’字旗,顿时腿都软了!”
魏光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敬意和苦涩:“鲍将军的威名,已是遍传大夏!”
鲍伯昭抓着其人的手,对左右笑道:“魏兄这是给我面子,捧我的名声呢!”
就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工夫,训练有素的齐军,已经完成了对城防关键之处的掌控。拿住了护城大阵的枢纽,开始封锁府库,清点军需。
一行人说说笑笑,于是往城门洞里走。
谈笑间,鲍伯昭逆着光往城楼上警了一眼,看清楚了“午阳”二字。
忽然笑道:“说起来,我名字里的这个昭,也有‘阳的意思呢。跟此城还真有些缘分!”
魏光耀哈哈一笑:“像将军这么说的话,您这个‘昭字是阳光明亮,我这个光耀,也是光亮,我该与将军攀个亲!”
鲍伯昭道:“齐夏本一宗,如今你我同为齐人,如何不是亲人?如光耀兄弟不嫌弃,往后咱们就兄弟相称!”
魏光耀顿时肃容,拱手对鲍伯昭一礼:“我魏光耀何德何能,能得您这样的人物垂青!别无二话,此后当以兄长视之!愿为兄长鞍前马后!”
鲍伯昭是大齐有名的天才人物,魏光耀则年逾三十才混成了午阳城守将。论及年纪,怎么说也是魏光耀更年长。但所谓达者为大哥,这声兄长不寒碜!他叫得很顺口。
鲍伯昭笑着搀住其人:“鞍前马后的小事,可轮不着贤弟,但是建功立业,必要与贤弟联手才行!
“兄长愿意提携,小弟哪有不从的?往后兄长指哪儿打哪儿,光耀绝无二话!”
鲍伯昭笑得灿烂。
打一次伐夏战争,他已经认了四个义弟了,归齐之后都是他的班底。能在夏国掌一城,名动一府,手握兵马,这些人都是有真本领的,等闲并不容易招揽。
若非这场战争,要到哪里去找?
他需要这些人的能力,这些人在降齐之后,半生积累清空,也需要借助他大齐鲍氏的力量,正是各取所需。
这样的关系才叫牢靠。
"来,光耀贤弟,好好与我说说这午阳城。”鲍伯昭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这座色彩浓烈、具备典型夏地风格的城池。
魏光耀也笑着陪在一边,尽职尽责地解说:“午阳城历史悠久,依山傍水,环境优美,自当年先帝定鬼头蛮.瞧我这嘴!是自夏襄帝当年扫灭鬼头蛮以来轰!
明明已经被齐军控制的城门,轰然关闭!
这一声,如壮士击天鼓,似惊雷动九天。
整个午阳城,忽地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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