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一境外楼姜望,请战夏国四境外楼太寅!”
姜望脚踏青云,怒声连连。
太寅身绕流风,亡命狂奔。
“黄毛小儿,无胆匹夫,怎的不敢与我一战!”
姜青羊声震八方,太寅闷声不吭。
这一幕若是叫人瞧见了,二者强弱自是不必再论,太寅当然也要颜面扫地。
“怕了我是不是?太氏列祖列宗看着你呐!”
“勇敢一点!回头与我厮杀!”
“怯战是不是!”
“我用留影石记下来了啊!”
好个姜爵爷,单人独剑,唇齿如刀,在山海境追得夏国太寅狼奔豕突,不敢接战。
颇有一番千里走单骑,独剑逞英豪的架势。
但心里不得不承认,一国之天骄,总归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自问已经高水平发挥,怎么说也把许象乾、重玄胜的骂人工夫学了六七成,对方却半点不动摇,目标明确的只有一个“跑”字。
不仅口头功夫无用,身法上也总是差那么一点。无论怎么追,都只看得到对方的背影。
如果能够轻松追得上,他也不必搜肠刮肚想词儿了……
在追杀这件事情上,姜爵爷也是很有经验的。当年还在通天境,就靠长跑耗没了蛇骨面者,前不久又把揭面人魔追进了星月原战场。
如果身后没有那要命的祸斗,与太寅在山海境来一场万里追逐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没有如果。
他追不上太寅,那祸斗王兽却眼看着就要追上了他!
朵朵青云印记,连现连碎,五府摇动之间,姜望腾身高跃而起。
身似落日,遍洒余晖。猛烈的爆发,迅速拉近了距离,一记老将迟暮之剑,剑撞太寅背脊。
太寅虽然一心逃跑,对姜望的挑衅充耳不闻,但也不可能不关注姜望的动静。
都已经挨了这么多嘲讽,跑了这么远,怎肯与他陪葬?
人还在疾飞不回头,右手以一种毫无美感的姿态,猛地跳跃了一下,像是在某种困境中的挣扎。
于是火元炸裂、水元狂暴、雷元静默、风元崩溃……笼罩着姜望身周的环境,几乎是当场崩溃了。
包括空气,包括元力,自然界天生地有的一切,都在排斥他,都与他为敌。
好像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
拉扯着他,捆缚着他。
是为神通,负窘!
鱼离水,鸟落网,走兽失陷。
永失自由。
姜望手握他的剑,纵身于高空,本来剑意惨烈、气势如虹,势必要贯穿空间的距离,一剑杀敌。
但在这一瞬间,整个人迟滞了太多。其身如陷泥淖,寸步难移。其剑如有万钧,几乎握之不住。
在这个窘迫的环境里,本身前进就是一种错误。
做什么都是错误。
他不止是在追击太寅,他好像是与此方天地为敌!
就这一阻的工夫,祸斗王兽已经追了上来,对着姜望的后脖颈一口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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