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榆刚试完长矛,对那支长矛还有些爱不释手。
这样好的兵刃,自己以前可是从没用过的。
孟榆虽然以前没有遇见过魏武卒,但也是听过赫赫威名的。
魏武卒甲,剑戟难伤。
孟氏世族祖上的很多先辈,都是死在了魏武卒的手里。
孟氏和魏氏,也可称得上是数百年的世仇!
从小就听族内很多老者说过,只要遇到魏武卒便都是血流成河的恶战。
秦军虽然从不惧战,但对魏武卒还是非常忌惮的。
而自己手里的这支长矛,竟然能够一下刺穿魏武卒甲!
这在以前可是根本不敢想象的。
诚然这长矛自然是无比犀利的,但若是没有马镫,骑士也没法做出这样人马合一的刺杀!
而这长矛和马镫,都是长公子搞出来的!
孟榆听见长公子忽然喊自己,立刻答道。
嬴扶苏则说道:“那支断剑,你带着没?”
孟榆一愣,眼中有些失神。
随后又很快反应了过来:“带着!”
说着,孟榆从自己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来了一个用羊皮包裹着的东西。
与此同时,孟榆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双手将羊皮包着的东西,奉给嬴扶苏。
嬴扶苏脸上也全然没了之前的轻松和笑意,变得十分严肃。
他伸手打开羊皮包裹,露出了里面的器物。
竟然是一支短成了两截的秦军制式铜剑。
铜剑上,还沾着斑斑点点褐色的东西。
甚至已经开始泛起了铜绿。
那褐色的东西,是血迹。
看到这带着凝固血迹的断剑,嬴扶苏也是一阵出神。
他又想起来那个挡在了自己身前,到死也不肯再后退半步的身影。
那年轻的面孔,到死的时候,还笑着说:“公子安心,小人没事。”
他说:“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是孟榆的弟弟,孟桦。
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铁骑骑士。
这支断剑,便是当时刺死孟桦的那一支秦剑。
孟桦战死之后,孟榆便一直将这支秦剑带在身边。
嬴扶苏双手捧着断剑,凑到了工师丰的面前:“工师大人,烦劳看看这支剑的出处。”
工师丰看见长公子和这名亲兵骑长的样子,立刻意识到了事情好像很严重。
当下收敛了之前轻飘飘的样子,仔细端详这支秦剑。
秦法物勒工名,不管是生产的兵器还是缴获入库的兵器铠甲,都要刻上铭文。
仍然竖在那里的六国甲胄上面,就刻着缴获的时间和入库的库管人名。
而秦国生产的秦剑之上,更是会非常明确地刻上一级一级的人名。
然而这柄秦剑剑身上的铭文,已经被打磨掉,完全看不出来原本的铭文。
只是看到了那打磨的痕迹,工师丰却立刻一愣。
“嗯?”工师丰的嘴里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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