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和蔡梦瑜再叙旧日时光。
……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苏晨风帮安小溪开好房,把她带到自己住的酒店,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门关上的那一刻,安小溪彻底失去力气,坐在门边,咬着自己的手臂,默默流泪。
她不想声张,生怕哭声引来住在隔壁的苏晨风。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重重跌在床上。
咬着牙,哭湿了一整片床单。
她明白,她已经变成了安娜,那个因为爱上乔文瀚,而痛苦到发狂的契约情人,算是安小溪的“前辈”。
发疯似的,安小溪在床单上不停地写着“笨”字。这个乔文瀚经常用来取笑她的词,现在成了她的真实写照。
她不恨蔡梦瑜,人家和乔文瀚本来就是一对。
她不恨乔文瀚,本来就是为了排解思念蔡梦瑜的痛苦才找的契约情人。
她恨她自己,恨她自己明知道不可能,还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乔文瀚;她恨自己,沉浸在乔文瀚给的虚幻爱情里不可自拔。
她恨自己的懦弱和真心。
隔壁,苏晨风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没有睡觉,坐在沙发上,仔细听着隔壁的声响。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要奔过去。
蔡梦瑜的出现,让他吃惊。
当年,他明明看到蔡梦瑜跌下海边的悬崖,人死不能复生,蔡家还来乔家闹了很久。
可是当蔡梦瑜真实出现的时候,他还是感谢了上天的慈悲。
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只是转念一想,乔文瀚有了蔡梦瑜,他就能追求安小溪。
被这样功利的想法占据大脑,没有更多时间来考虑最重要的问题。
安小溪是不是真的能接纳他。
另一个房间内,安小溪哭累了,到浴室把泪痕全部冲洗干净。
从这样的打击中走出来,不是简单的事,她需要时间。
时间会像喷头的水一样,冲淡她的眼泪和痛苦。
电视里播着美国烂俗的综艺节目,给孩子找亲生父亲。她想起自己的命运,竟然连参加这个节目的资格都没有,他连亲生父亲的备选人都没有。
一阵苦笑。安小溪才发现刚才忍哭,把嘴唇咬破了。
“钱,钱,钱。”
安小溪找来纸笔,算着和乔文瀚在一起以来得到的好处,也差不多两百万了。
上天待她不薄,她这样安慰自己。
契约情人本来就是用钱来缔结的关系,只看钱,一切都挺简单。
手上有存款八十万,还有老家乔文瀚买的房,如果不当这契约情人,这小半年的时间赚的钱她一辈子都赚不到。
可能找一个比陈汉声稍微好一点的男人,草草嫁了。
安小溪找来很多理由安慰自己,但最终都逃不过一个现实:她被喜欢的人甩了。
而她却是第三者,真是可悲又可笑。
打开冰箱里找啤酒,这个酒店还真是应有尽有。
安小溪看着电视里亲子鉴定成功的人欣喜若狂,鉴定失败的人垂头丧气。突然觉得人类真是脆弱得不堪一击。
怎么会把亲情、爱情看得这样重。
孤独一点又什么不好呢,就像她现在这样。
不用应对乔文瀚的无理要求,也不用愧疚于辜负了苏晨风的爱意。
不必在意养父养母的欺侮,也不去思念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
她笑了,带着泪。
孤独到极致的可怜人,要用孤独的方法来应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失恋。
咚咚,屋外响起敲门声,安小溪开了个门缝,发现是苏晨风。
“最后说一遍,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安小溪把门打开,带着微笑。
“没事,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便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