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听说了,但是难道你就不好奇那个祭坛什么样子,有什么用途吗?”布雷斯用叉子虚点了一下报纸上的图片。
“你怎么知道上面说的是真是假?”潘西拿着餐刀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盘子里的煎蛋。
“我父亲说,能够召唤恶魔的魔法阵在中世纪时期就已经失传了。”德拉科轻呲了一声,“这八成只是个骗人的噱头,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砰”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德拉科的话,众人回头看去,却发现是夏尔手边的杯子被打翻了,杯子中剩余的牛奶大半都洒在了他面前的盘子里。
“抱歉。”夏尔冲着德拉科几人笑了一下,“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有注意。”
“夏尔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一趟医疗翼?”潘西问道。
“不用了。”面色白到几乎透明的男孩轻轻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的惊涛骇浪。
“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他轻声说着,像是回答潘西,又像是在告诉自己。
“不会有事的。”
......
办公室。
“塞巴斯蒂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尔啪地一下将手里的《预言家日报》拍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的桌子上。
“哦呀?”塞巴斯蒂安捡起报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祭坛上雕刻的花纹也好,地上残留的面具也好,甚至旁边的烙铁的形状都和夏尔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祭坛还会出现?!
“不可能的,当年那些人,我明明都已经......”
“您是想说,您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在第一时间将那些举办黑暗弥撒的人除掉了,对吗?”塞巴斯蒂安抬起暗红色的双眸看着夏尔,片刻之后忽的笑了出来。
“现在的少爷还真是天真到可笑呢。”
“你在说什么......”蠢话?
“难道不是吗?”塞巴斯蒂安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报纸叠好,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人类,可是一种相当贪婪的物种,少爷不是亲眼见过undertaker创造出来的“人偶”吗?”
“哪怕失去了灵魂,不知道痛苦与恐惧,也会本能的追寻自己没有的东西,撕裂生者的**掠夺他人的灵魂。”
“**是无穷无尽的。”
“人类就是这种即便死去,也会为了想要的东西而践踏他人的物种啊。”
“是什么让您以为,想要通过黑弥撒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只有您见到的那些人呢?”
“产生了这种想法的您难道不是非常可笑吗?”塞巴斯蒂安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抵在唇上,饶有兴致地用那双冰冷的竖瞳看着眼前似乎备受打击的男孩。
“啊,”半晌,夏尔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啊,真的是很可笑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呢,他怎么就变得这么天真了?
他怎么可以遗忘那些惨痛的过往?
他是没有资格拥有那些天真又可笑的想法的。
夏尔轻轻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捂着肚子笑到几乎力竭,有晶莹的水渍悄无声息地从泛红的眼角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