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ì炙,无雨,不利夜袭。凶。
看着砸碎的龟甲下面,隐隐显露出这样几个字,水兆臣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炽烈的阳光从丛密的林木间照shè下来,如一片晃眼的碎金般来回跳跃。他粗重地喘了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去,将显露字迹的沙土抓在手中。
“督帅!”一名副将拨开枝条,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青年,全身披甲,虽被那无所不在的热气蒸得汗流浃背,却依旧容姿齐整。
“督帅,是何卜文?”青年眼中闪着热切的光。
“卜文么?”水兆臣恍惚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将拳头紧紧攥住,细碎的白砂从指缝间缓缓洒落。
“大吉!”水兆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捶了捶身边的树干,用自己都不敢辨认的笑声大声说着:“传令下去,卦象大吉,今晚袭营!”
看着年轻的副将欣喜地转身去了,水兆臣无力地靠在树干之上,任由沙土从手中飞散出去。
没有时间了。按兵不动十余rì,他仿佛已经听到无数人在耳边询问:“水兆臣!你为什么不进兵?”
当真是云梦大神不肯保佑么?水兆臣再次抬头看了看天,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最后,他的目光投向北方那座雄伟壮丽的罗浮山,久久盯着不放。
他吐了口气,仿佛在告诫着自己一般,道:“一切都是为了云梦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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