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又何必呢?你既然已经知罪。 就来赎罪好了。 ”那人叹息着,缓缓做出握剑的姿态。 金球骤然伸长,从掌中钻出,化作一柄黄金剑。
青鸾完全清醒了过来,抗声道:“不对不对!我们确实有错,可你们……可你们就没错了么?”
“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难道因此你就没错了么?”
“这……”青鸾怔了怔,动作再次迟缓下来。
那人飞身而至,抖手就是一剑!
青鸾心神恍惚,根本不知闪避。
此刻能够救她的人。 都还在几百丈外。 陷入了属于自己的麻烦。 他们都没有发觉青鸾地危机,就算发现。 也根本不及救援了。
“砰”,一声沉闷钝响,金剑被一股大力格开。 一个数尺高的木偶女孩手持翠绿的细剑,硬生生挡住了这次攻击。 青鸾怔忡地站在后面,身上的甲胄已经消失不见。
“不……不要……”木偶女孩扭着脸,吃力地对青鸾吐出几个音节。
金剑的体积几乎相当于阿萝的身体,一眼看去,这个木偶女孩完全被压在剑下。 但那名宫廷供奉却知道,在这种不成比例的对抗下,对方完全能够分庭抗礼。
“不要……听!”阿萝终于吐出了完整的意思。 对她来讲,这比眼前地对抗更加吃力。
“阿萝……你……你会说话啦?”青鸾瞪大眼睛,她的注意力有些不合时宜。
“傻蛋!”阿萝大叫。
“啊……是!”青鸾突然明白了起来,小手在头上一抹,两团青色的光晕把耳朵笼罩了起来。 她整个人精神一振,叫了一声:“阿萝!”
阿萝推开对方的金剑,朝后跃开,化作铠甲穿戴在青鸾身上。
“明清书院弟子,青鸾。 ”青鸾很郑重的行了个武士礼。 她持着青色的剑,绿光盈盈,直指前方。
“你师傅是?”
“书院山长车师匠。 ”
“木上师么?”那人怔忡了。 好半天,他用金剑横在胸前,点了点头,道:“秀行国宫廷供奉,蓝妙音。 ”
金光和青芒同时闪动,两人迅猛绝伦地交换了一剑。 身形再现,已经是半里之外。
对于金蚨城来说,这不是一个令人安宁的早晨。
就在这个清晨,发生了一场惨绝人寰的灾变。 一个街区被夷为平地,许多人死于非命,随后的激战延续到城市的每个角落,将这座华美瑰丽的都市闹了个天翻地覆。
随后几天,仓皇迁移的人们在街道上汇成人流,朝不同的方向出发。 不管他们去哪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躲开这座随时可能发生危机的城市。 无力搬迁地人们都守在家中,战战兢兢,时刻警惕天降地横祸。
如果一个外地人来此,肯定会大吃一惊。 永远繁华热闹的金蚨城失去了活力,街道上没有行人,店铺关门闭户,满城只看见巡逻地士兵。
在金蚨城的王宫里,秀行侯金宣死死捏着一份呈贴,手臂上青筋暴露,脸色铁青。 突然,他突然爆发了起来,双手将呈贴撕了个粉碎,漫天纷纷扬扬。
“叫他来!叫那个畜牲来见我!”金宣大吼着,头上金珠乱颤,发出一连串清脆的乱响。
“吾侯……息怒……”边上的一名官员颤声劝慰。
“息怒?息怒个屁!”金宣骂了一句让众人愕然的粗话,抬脚踢翻了条案。 纯金镂刻的条案横飞出去,撞在墙壁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上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再劝一句话。
秀行侯发这么大的脾气,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见过了。
秀行侯金宣,也算是一代有德之主。 即位二十五年来,把秀行国治理的蒸蒸日上,政通人和。 这座金蚨城,也算是在他手下兴盛起来的。
无怪乎他要生这么大的气。
上一次发怒众人还记得。 那时秀行国和丰安国开战,前线战局不利,连丢数城。 秀行侯金宣拍案而起,怒斩统帅。 本来临阵换帅为大忌,他却不管这套,重新任命了一员督帅不说,还来了个御驾亲征,亲自到了前线。
秀行国士气大振,连战连捷,最后把丰安国逼上了谈判桌。 从此两国虽还摩擦不断,大面上却相安无事,至今二十年了。
从那以后,金宣日渐深沉,杀伐决断,从来都不动声色。 今天这样的爆发,让人人都为太子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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