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赫连面色惨白。 却不求饶，只是道：“在下并没有说谎，前辈就算割了我的耳朵，也没有法子。 不过要是真的没了耳朵，还不如杀了我罢了，不过死前。 还有一事相求。 ”

“什么事？”

“江姑娘被困在阵里，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要是你们救了她出来，别忘了告祭一番，好让我也安心。 ”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丝毫不像作伪。 倒把李炎和李天师听得一愣。 童长老不住摇头，心道：“说地可越来越不像话了。 ”

李天师看了看他，怒道：“你摇什么头，难道他说得不对么？对了，你是金剑阁长老，肯定知道怎么救人。 快说！快说！”

问这话时。 金赫连不禁扭过头来。 脸上也带了一丝期盼的神色。

只见童长老依旧摇头：“我也没有法子。 ”

“什么没有法子？分明是不肯说！别以为你叫铜作金，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你这根破铜烂铁。 还不如个破椅子结实，又有什么了不起了？”

铜长老倒是听人弹奏过“破阵子”，这“破乙子”究竟是什么，却无从明白。 不过其中既然有个“乙”字，那肯定是专破乙木法术地宝贝，和传说中的“乾坤一元霹雳子”相仿。 听对方这话，分明就是用此物将自己砸晕。

在童长老心里，对李天师的评价又自动升了一级。

“你怎么不说话！你再不说话，老夫就把你削成一根铜棍！”李天师举着匕首比了比，突然摇摇头道：“不成不成，非但要削成铜棍，还要割了舌头，免得你到时又花言巧语，把自己当成金棍卖给别人。 他的！都说秀行人做生意童叟无欺，怎么偏偏你就以次充好？”

李炎搭腔道：“什么叫做铜棍？”

“把他的鼻子耳朵胳膊大腿……凡是多余凸起之物全都割了，就成了一根铜棍了。 ”

“原来如此。 可要说多余凸起之物，恐怕除了鼻子耳朵胳膊大腿，还有些别的。 ”李炎的眼睛不住朝童长老瞄去。

两人这一搭一档，直吓得童长老冷汗直流。 要是真变成那个样子，还不如死了干净。 就是后来死了，恐怕也要被人耻笑。 眼看李天师就要下刀，他忙道：“阁……前辈……这铜棍我可是不做地。 ”

“铜棍有什么不好？”李天师怒道：“就算你不做铜棍，还可以做金棍，那可贵的很呐！”

“金……金棍也不大好……前辈您问我什么，我一定照实回答，不管铜棍金棍，还都是不做的好。 ”

童长老一旦开口求饶，底气立刻泄了。 什么身份、什么坚持，全都抛到脑后，只求和各种材料的棍子脱离关系就成。

“你肯说实话？那可好的很呐！”李天师瞅了瞅他，暂时把匕首收回，问道：“到底怎么救人，快点说！”

童长老愁眉苦脸道：“这……真是没有法子……三星闭空阵是随机破开空间，再把人吸进去。 至于这人到了什么地方，谁都不知道……”

“还敢胡说！真的想变成铜棍么？”李天师大怒，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童长老顿时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却只是说不知道。

“哼！你们给我好好想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天师气呼呼转身离去，李炎跟在后面，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了。

外面正阳光灿烂，灼热的光线洒落在肩头，心里却一片冰凉。

“恐怕……”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地想法：“恐怕他们真的不知道……”

“你放心，我早就算过，巫小子和江丫头，都不是短命之相。 ”李天师一把抽掉了面巾，捋着胡子道：“你也听见了，这什么鸟阵法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既然没有事，凭巫小子的机灵，肯定有法子回来。 ”

“但愿如此吧……”李炎长出了口气，看着天空发愣：“你说他们两个……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

白云悠悠，却不见有人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