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极好,哪怕在边关数十年,那模样也比京中养尊处优的世家子不知道英俊了多少倍。更何况,这些年对谢夔而言,都是一次次厮杀的历练,相比于那些从未经过战争的世家子,他身上更多了一股味道。比脂粉堆里的少爷们,多了一股真正的男人味。
此刻谢夔半个身体都已经倾身到了床幔中,鹤语也是来这北地后,这么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人。
“公主以为我要做什么?”谢夔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已经后退着快要跌坐在床上的鹤语。不等后者回答,他已经一手放在了鹤语的腰间,瞬间,温香软玉就被他逼进了自己胸膛前。“像这样吗?”谢夔说。
鹤语已经完全被他这孟浪至极的动作弄得面红耳赤,上京城里哪家的少爷会像是谢夔这般有骇人的气势。她顿时有些红了眼圈,觉得委屈极了。
一想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一夕间让自己收拾行囊来这偏远之地,周围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不说,还要面对谢夔这么个煞神,偏偏此刻还无力反抗,鹤语顿时觉得更委屈。
她自是不肯在的谢夔面前落泪的,就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看着眼前的人。
谢夔没想要对鹤语做什么,他只是看不惯小公主来了漠北还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做,怀中的人就已经红了眼睛。
“哭什么。”谢夔问。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鹤语便感觉到心头的那股委屈和被谢夔瞧见落泪的窝囊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眼睛更红了。
“别哭。”谢夔已经松开了刚才想要吓唬鹤语的那只手,他皱着眉,心里实在是觉得自己太冤枉,“你再哭,是想把门口的人都引来?”
鹤语:“……”
谢夔:“算了,我出去,我让你身边的人进来伺候你。”
“不行!”鹤语陡然出声,她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听起来真是要人命。
谢夔看着她,眼里带着探究。
他实在是有些不明白鹤语这是什么意思,凑近了她要哭,说走又不许。
鹤语哪管谢夔此刻腹诽,“我要洗面。”她说,如今她在谢夔面前差点哭了的样子,怎么能让旁人看见?
谢夔:“?”
“给我打水。”鹤语见面前的男人还像是木头一样矗在原地,轻锁眉头,吩咐道。
她从未见过谢夔这么像木头的人,从前她只要一个眼神,周围的人就能猜出她想要什么。到了谢夔这儿,她都说这么明白了,对方还半天没个动作。
谢夔抱着银质的鱼洗,不知怎么就成了眼下这般模样。
先前看起来还有些惧怕自己的小公主,此刻正就着他端盆的手洗着脸。
听着耳边传来的细微的水声,谢夔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鹤语。他想说其实不用洗脸,也不怎么能看得出来这位小公主差点哭了,着实没必要。
“好了。”片刻后,鹤语抬头,优雅地将帕子放回在银盆里,看了谢夔一眼,似乎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这人面前差点哭出来的窘迫样。
“你出去吧,让珍珠进来伺候。”
她坐在床上,双手还很规矩地放在小腹处,将上京贵女的娇贵高傲模样在谢夔面前演了个十成十。
鹤语在说这话时,完全不觉得自己这种“用了就丢”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谢夔在听见耳边传来这话时,倏地一笑。
鹤语听见,面上虽然不显,但心已经被提到了半空。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跟谢夔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怵他的。
可是大邺皇室的公主,怎么,怎么可能怕一个小小的驸马?
她绝不能在谢夔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