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喜欢味道苦的,这里面加了红糖,是甜的。”谢夔说,虽然现在看起来鹤语没有生病,但是毕竟是在凉水里泡了那么久,他是担心寒气还积攒在身体里,万一冷不丁地爆发出来,总归是要生病的。姜糖水好歹能驱驱寒气,对鹤语而言,有益无害。
鹤语坐在床上,当谢夔端着姜糖水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皱起了自己的小鼻子。
她不喜欢苦的药,但也不喜欢生姜的味道。
可是现在谢夔已经走到了她跟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不容拒绝。
鹤语:“味道不好闻。”
谢夔拿着勺子在小碗里搅了搅,“我喂殿下?”
他在说“喂”的时候,还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语调,让鹤语能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说的“喂药”是哪一种。
果然,当谢夔这般一开口时,鹤语就已经忙不迭接过了他手里的小碗,仰着细长的脖颈,“咕噜咕噜”一口气全都喝了下去。
“喝好了!”鹤语说。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看面前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夔刚才的话,鹤语忽然觉得这家客栈的上房,好像也不是那么宽敞。不然,为什么现在这个房间里,都充斥着属于谢夔身上的味道?让她感到逃不掉,也避不开?
谢夔没想到自己如今的一句话,竟都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他忍不住失笑,然后伸手,微微按住了鹤语的后颈,低头就在鹤语的唇上落下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就在鹤语都快要被谢夔亲得手脚发软时,面前的谢夔这才松开了她。
鹤语:“?”
她抬头看着谢夔,那双眼睛里,就差直接写着几个大字——
为什么亲我?
她不是都已经乖乖喝药了吗?
“殿下表现这么好,难道不应该有赏?”谢夔像是读出来了鹤语眼睛里的话,大言不惭开口回答说。
鹤语:“!”
等到她彻底反应过来时,谢夔已经笑着出门去。她望着后者的身影,只能捏着拳头,重重地在床上捶了捶。
好恨,她又被谢夔摆了一道。
可是下一刻,鹤语像是着了魔一样,抬手,碰了碰自己有些滚烫的唇。
第二日,鹤语以为两人就应该回灵州城了。毕竟,无伤城那边的事处理完,谢夔手中还有不少军务,他人已经有好几日没有在灵州城。
但没想到的事,谢夔这一次是真带着她认真在路上游玩。
谢夔这个向导,比青船还厉害。
他几乎就是活地图,在朔方境内,各个秘境,似乎他都知道。
这一路上,鹤语被谢夔带着见识了不少几乎没有人去的,但风景意外好看的地方。
等到两人再回到灵州城时,已经是五日后的事情了。
谢夔一将鹤语送到节度使府上,就转身去了府衙。
这几日的大事,都是钟世远他们通过信鸽的方式跟他汇报,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不过,前几日钟世远在无伤城里时带给他的消息,他需要再去确认一次。
鹤语回到撷秀楼后,洗洗便睡下了。
这几日的游玩,的确很让人开心,但也挺累的。
都是在马背上度过,晚上谢夔就像是不知节制一般,精力旺盛地跟她纠缠,鹤语实在是有些吃不消。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累的人,好像始终就只有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回府,鹤语自然是要好好地睡一觉。
珍珠和玛瑙都很有眼色,一整下午的时间,都安静地没有去吵醒鹤语。
等到鹤语醒来时,外面都已经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