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陆云青去医馆的亲卫在午间就回来了。
“……陆大人并无大碍,大夫说是他郁结于心,吐出来这一口,倒是好的。”
鹤语坐在屏风后面,听着回来的亲卫的汇报,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辛苦。”她说。
那亲卫如何能想到自己不过是去帮了忙,现在竟还能得到公主殿下亲口道谢。他脸色涨的有些发红,低着头,“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鹤语笑了笑,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到花厅里就只剩下鹤语和身边的两婢女时,鹤语脸上的浅笑这才淡了下来。
“殿下,那我们真不要去看看陆公子吗?”玛瑙在鹤语身边,轻声问。
她看着自家殿下的神情,分明还是有些担忧的。
鹤语摇头,“不去了。”
她再主动去见陆云青,今日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她不愿意给陆云青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和他之间,即便是没有谢夔,也绝对没有任何可能。
何况,鹤语了解陆云青这个人。
情爱什么的,绝对不是陆云青唯一在意的事。
等到离开灵州,离开朔方,回到上京后,他身边自然还有更多的事需要他花费心神。大理寺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地方,等到那时候,陆云青忙着公务,自然也不会有时间再来想自己。
他们都已经分开了三年,这三年时间里,不都是一直各自安好吗?
有的人,妥善地放在回忆里,就是最好的结局。
能够成为被当街掷花的状元郎,当然不会将自己拘泥在一方情爱的天地中,挣脱不得。现在,对于陆云青而言,要的不是自己,而是时间。
鹤语说完后,就转身去了先前的葡萄架下乘凉。
珍珠和玛瑙对视一眼,只能无奈耸肩。
她们家的殿下看起来好像绝情,但分明比谁都爱护身边的每一份情谊。
虽说现在看起来她们殿下好似并不在意,就连去探望故人都做不到,但不论是珍珠还是玛瑙,都知道现在鹤语心底肯定也不好受。
毕竟,那都是从小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陆云青在鹤语心底的那一部分特殊的位置。
鹤语并没有去了解这几日外面是不是有什么风声,这两天,谢夔和陆云青脸上看起来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她懒得去打听,造成这一切的,又不是她,丢人的,自然也不是她。
“玛瑙,收拾收拾行李。”鹤语在葡萄架下躺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有些无聊,开口说。
玛瑙:“殿下?”
“我们去贺兰山。”鹤语睁开了眼睛,从躺椅上坐起来。
她在这节度使府上已经待了两日,她不想承认,但是也没有办法否认每次在用晚膳时,她都是在猜测今日谢夔会不会回来。
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一个男人的行踪上,在鹤语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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