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某一天,陆靳宾得知了他出事住进了医院,来过一次,看到他躺着,云淡风轻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忍不住冷脸,说:“你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算计,唐家那边蠢蠢欲动,你别被摆了一道。”
陆礼寒:“我知道,不会。”
贺漳不在了,唐家没有人压制了,自然肆无忌惮,蠢蠢欲动。
陆靳宾并不关心他的生死,只关心贺氏,又说:“你赶紧好起来,还有一堆事要你处理,还有覃风明天回国,贺漳已经死了,尸骨都凉了,我没必要藏着覃风,我让他回来接手家里生意,你和他好好相处。”
口吻是不容置喙的,陆靳宾不是在和他商量,而是直接命令他该如何如何。
陆礼寒顿了顿,说:“父亲,有件事情我一直希望您能做到。”
“你说。”陆靳宾道。
“这么多年,您有后悔过吗?”陆礼寒漆黑的眼眸盯着他看,隐藏诸多情绪,似乎要掀起滔天巨浪。
“后悔什么?”
“后悔当年对我母亲所作所为。”
陆靳宾仿佛听到笑话一般,说:“如果不是贺漳,你不会有今天,你应该感谢的是贺漳,不是你母亲,她什么都不是,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他倒是毫不犹豫当着陆礼寒的面唾弃道,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陆礼寒冷笑,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说:“我母亲,到底怎么说都是您的女人,她对您,倾尽心血。”
陆靳宾道:“错就错在,她不该算计我,爬上我的床,还生下你。如果你当年没有被贺漳收养,我也不会让你回来。我的儿子,不需要废物。”
所以到头来得感谢贺漳。
是贺漳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陆靳宾这种人,血都冷到骨子里,对曾经的女人,也可以如此决绝,他还在期盼他悔改什么。
……
唐译去看望夏宁,在律师的见证下,夏宁倒是一脸淡定,笃定认定唐译会帮她,一定会让她平安无事出去。
有别人在,唐译和夏宁的对话很隐晦,只靠眼神交流,唐译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说:“我会帮你的。”
夏宁明白,笑了笑:“我知道。”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唐译也笑,是那种渔翁得利的笑。
夏宁又问:“陆礼寒怎么样了?”
“住院了。听说状况不太好。”
夏宁又笑,兴高采烈:“那挺好。”
唐译说:“没想到,你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胆子真大,特淡定。”他以为她会怕,毕竟做这种事,一般女人没这个胆子,可她很平静接受。
夏宁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顾行之,说:“没什么好怕的。”她已经失去了顾行之,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活着,真的没意思。
唐译要走了,她突然说:“唐译,你这辈子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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