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只见兵刃相‘交’,镇北军与襄王府的矛盾,在此刻呈现白热之态。
眼看内讧将起,元祈已忍无可忍,凛然起身:“两位不如各自率军,排列阵前,做一殊死拼杀。”
他语声淡淡,却是‘阴’沉空幽,案前两人听了,竟有心惊‘肉’跳之感。他们见天子震怒,本也未想真个搏杀,于是各自约束部下,一场闹剧才宣告落幕。
“‘混’帐……真是丢人现眼!!”
元祈想起那一幕,咬牙低喃,却见帐帘一揭,那宛如高岭冰雪一般地佳人,正拿着一颗腊丸入内。
他接过一看,冷笑着以烛火燃尽,悠然道:“他果然耐不住了,在军需上打主意……罢了,瞿卿和驸马会料理好的。”
他转头一望,只见晨‘露’竟是身着一件凉缎长袍,不由皱眉道:“为何不多加一件衣裳?”
此时虽是初夏,却因塞外高爽,夜凉沁骨,与京城的躁热憋闷,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语虽责怪,却是爱意切切,满是关切担忧。
晨‘露’眼‘波’一闪,仍是平静答道:“练武之人,原也没这许多讲究----我回帐时,加一件坎肩罢!”
元祈听着,拿她无法,叹息着,竟是拿自己的披风,罩在她的肩头----
“回京后再还给我!”
晨‘露’微微一颤,肩头的披风,好似一块热红炭木,能将人燃炽殆尽,她踌躇了片刻,却也终于没有取下。
元祈也有些不自在,看着地图,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你觉得,目前局势如何?”
晨‘露’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犹豫道:“我们中了忽律的圈套。”
她沉‘吟’着,反问皇帝道:“陛下也已经看穿了吗?”
元祈微微颔首:“朕虽然没在军中历练,却也看出了一二,”
他指点着地图,侃侃道:“我军两路夹击,本想趁忽律可汗在会盟时期,兵力空虚,把凉川夺回,却不料,有人,已经把绝密军情泄‘露’!”
他语气加重,说到“有人”的时候,满是森然‘阴’沉。
“忽律此人,如狐类一般狡诈,他行了一石二鸟之计----事先,便用他地夙敌赤勒部的‘精’锐,来戍卫凉
“合围之时,襄王的府兵,贪功之下,将这些赤勒骑兵,放入我中原腹地,一可以扰‘乱’中原,二,却是借我们地手来将他们尽数除去----天可怜见,除了我们歼灭的那一支,不知还有多少零散地赤勒骑兵在西北腹地游‘荡’,这些溃兵一日不除,西北永不得安宁!”
元祈凝望着虚无地远处,语气很是沉郁,他想起西北的民家,那般清苦寒伧,心中不禁一痛----
这样凋敝地百姓人家,能禁得住如狼似虎的残兵洗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