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题中应有之意,元祈知道她还有下文,于是凝神细听。
“若要让静王安分些许,您可以找两个人帮忙。”
不知怎的,少‘女’的声音,很有些诡谲神秘。
“哪两个人?”
皇帝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一位是驸马都尉孙铭,另一位……”
晨‘露’地声音,不易察觉地带上了几分‘阴’森:“却是当今的太后,您的亲生母亲!”月初一,朱雀大街上,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明黄帷绸将两旁围个密不透风。一万禁军仪容整齐,三呼万岁。辰时,圣驾自宫中而出。
皇帝竟没有乘坐辇舆,而是与众将官一般,骑在马上,他身着窄袖箭衣,外罩着轻巧皮甲,‘精’致合身---却是重新改过了的,神采飞扬,英气勃发,宛如天中烈日一般。随‘侍’一旁的,有军中俊彦,负责文书的翰林学士,个个都是人才不凡,可是比起常服平饰的皇帝来,却是差了一大截。
随着三声炮响,皇帝饮下一杯,辞别了前来送行的太后和中宫,领军启程。
皇帝望着身后‘精’锐的一万禁卫和二万京营将士,并无半点骄矜。他只带这些兵马,是有缘故地。
这次事起仓促,并不是兵力多少的问题,而是襄王对周浚,丝毫没有心服之意,他怀着鬼胎,有意无意的纵容士兵违令追击,致皇帝地谋算,一齐落空。
这次前去,能让那两个同样桀骜,一为狷介,一为恶意的将帅,心仪景从吗?
元祈很有些不确定,但这世上地事,便是再无把握,也须得去做。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地禀报声---
“微臣在此随驾!”
晨‘露’一身男装,很是潇洒倜傥,策马而上,不知是因为忙碌还是兴奋,她的晶莹容颜,焕发一种淡淡绯红。
元祈凝望着她,叹气道:“你不应该跟来!”
晨‘露’不答,只是轻轻抚‘摸’着麾下良驹地鬣鬃,重温着这熟悉而久违的触感----
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在人生喧闹之下,完全没有发觉,两道尖锐的目光。
太后携同皇后,并后宫诸妃,凤冠朝服,有一列帷幕遮掩,她们站在城楼之上,目送皇帝御驾远去。皇后‘侍’立于太后身后,不无伤感地抱怨道:“仓促之间,皇上就决定亲征,也太过随心所‘欲’了!”
太后端详着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头也不回道:“这全是你伯父做的孽!”
皇后听着不忿,暗道他难道不是你的骨‘肉’至亲,口中却若有若无道:“虽说伯父处置不当,皇上却也不必如此匆忙……也难怪,有人在旁怂恿着,他为博佳人一笑,什么也不顾了!”
她声音越发尖锐,想起那日,在乾清宫中,那个小小‘女’官在殿前一出现,皇帝便硬生生将她从怀中推开的窘境,恨意满盈心‘胸’。
“怎么?!还有这等事?!”
太后柳眉一挑,眉宇之间,威仪毕‘露’----
“是哪个妃嫔这么大胆,竟敢干涉朝政?!”
她立在凤凰罗伞之下,在漫天欢呼声中,声音不大,确实一字一句,清晰入耳。
皇后‘露’出一丝幸灾乐祸似的嘲讽:“就是您那日夸赞过的尚仪……”
她恨恨地咬‘唇’,冷笑道:“瘦瘦小小的‘女’孩儿,居然魅‘惑’得皇帝不知天南地北了,居然要御驾亲征?!这可不是戏文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