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顾一切的拿着那块石头狠狠的砸那个混蛋的脑袋,砸的非常用力,那混蛋的血溅的我满脸满身都是,可我就是停不下来,我像是疯了一样的拿石头砸那混蛋的脸,而另外两人似乎是被当时的血腥场面吓到,调头跑了...”
“可那时候我根本顾不上别人,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所以我一下接一下的拿石头砸那个混蛋,直到我全身力气用尽才停下,那个朝我头上撒尿的混蛋其实早就死了...”
“他的半个脑袋都被我用石头给砸烂了,流了好多好多血,那时候我虽不是第一次跟人打架,可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是,当我看到那个混蛋的脑袋被我砸了个稀巴烂后,我心中不仅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觉得特别特别痛快...”
“最后,我从那具尸体身上拿回了所剩不多的半块饼和几个零钱,之后便托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回到了那座庙里...那是我第一次豁出命去反抗,但很幸运的是我赢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在心中立誓,我发誓我此生绝不再去乞讨,我发誓我要站着活下去!!”
终于,卡洛斯讲完了他的故事,可在他说到最后那句话时,他的拳头攥的咯咯响,他的双目更是露出了一股凶戾,虽然他是在望着河面讲诉过往,可他此时却浑身都透着一股冰冷之气。
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李寒衣呢,也依旧没有讲话,她还是和刚才一样一直在盯着他看,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虽然她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心里还是非常震惊的。
因为他八岁时经历的事是她完全不敢想象的,她是名门之后,她的父亲是天启城柱国大将军,她的母亲是铸剑第一派剑心冢的传人,她从小养尊处优,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
虽说她从小就在剑心冢练剑练功,不算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她也确确实实没受过什么委屈,就连后来她出江湖闯荡也是顺风顺水,几乎没遇见过什么令人发愁或者是屈辱的事。
直到现在听他讲诉起他的过往,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但她依旧很难相信这个世上竟还有活得如此艰难困苦的人存在,要知道他可是比她还要小上三岁,可他却尝遍了各种各样的苦。
尝遍了她平时都不敢想象的屈辱,见他紧紧攥着拳头,她心里突然有种与他感同身受的感觉,在得知他有过那种屈辱的经历后,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在看向他时她的眼中带着丝同情。
女人的确是感性的生物,多愁善感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东西,一旦她们遇到或听到什么感人肺腑的故事和屈辱惨痛的经历,她们藏在骨子里的母性光辉就会绽放,就会让她们生出同情。
虽然李寒衣此刻没有张口安慰卡洛斯,但在她心里,她还是很心疼很同情这个比她还要小三岁的男人的,只不过她不习惯将自己的心思显露在脸上,可她心里其实是想去安慰一下他的。
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所以她没有张口,只是在静静地望着他,她是江湖中人,更是这一辈的六大剑仙之一,她能感受到他此刻释放出的冷冽杀气,但她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适。
就那么安静的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默默地盯着在她身侧的那个紫发男人,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吧,卡洛斯才回过了神,他松开了紧攥的拳头,也收起了身上的冷意,并转过脸看了她一眼。
见她也在盯着他看,他突然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而李寒衣见他缓过神了,她也赶紧调头望向了河面,似乎是想躲避他的视线,卡洛斯见她故意闪躲他的目光,于是他赶忙去道歉了。
“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态,是不是吓到你了?”
卡洛斯知道他刚才没有收住他一直隐藏于内的杀气,所以他以为是他吓到李寒衣了,毕竟他刚才的确有些失态,不过他显然是低估了李寒衣,她并没有被吓到,还轻轻摇了摇头,言道。
“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幼年时竟遭受了那么多磨难”
李寒衣仍在望着那流淌的河面,她不肯回过头看他,或许是怕他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同情,她知道他是个要强的人,肯定不希望她可怜他,所以她选择转过脸,这样也算是对他的尊重。
“......”
听到她那样说,卡洛斯也没有再出声,见她不肯调头,所以他也转过脸看向了面前的小河,两人谁都没有跟谁搭话,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左右,李寒衣回过头望向了他,并开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你八岁那年发生了两件大事吗?还有一件事是什么?继续讲讲?”
“嗯,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讲”
卡洛斯倒也不介意李寒衣这种不耻下问的精神,因为他觉得她不是外人,给她讲讲倒也无妨,而李寒衣也没有再出声,在冲他露出个微笑后又望向了河面,而这时,卡洛斯继续讲诉道。
“第二件事也同样发生在那年秋天,因为我在那个镇子里杀了人,所以我带着我妹妹离开了那个地方,去了一座记不清名字的小城,但由于发生过那样的事,我开始变得谨慎,也终于明白想要保护自己就必须先去伤害别人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