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黄大秘也是人精,奈何对上了薛老这颗七窍玲珑心,他俩口舌交锋,玩儿得都是字游戏,可薛老丝毫不让,揭完一层又一层,这就好比一个穿的原就不多的美女,薛老下手忒狠,把两把,就已经揭得就剩了一件薄薄的纱衣了,聊以遮羞,尔后一把将美女推到了黄大秘身前,轮到黄大秘揭衣时,就剩了这薄薄一层,他如何下得去手,若真把这美女剥光了,传出去,他黄大秘就是淫贼!
好在黄大秘脑筋也快,面皮僵了僵,就找到了说辞,先拿薛老前次在务虚会上出得风头说事儿,填平了眼前的大坑,尔后,又借要荼喝,转移开了话题,一举扭转了颓势。
黄大秘要喝荼,要喝好茶,薛老即便是再不待见他,却也不会拿一毛钱一斤的草叶招呼他,照例取了五粒大红袍,给黄大秘冲泡了一杯。
“嗯!好茶,真是绝顶好茶!”
凑在茶杯处,嗅了许久,黄大秘才小口咂了一口,含在舌间,了分来钟,方才咽下,“年年春自东南来,建溪先暖水微开,溪边奇茗冠天下,武夷仙人从古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薛主任这大红袍只怕比那六棵母树也不差吧,定是武夷山的野荼!”
黄伟伺候段钢饮茶多年,便是再不通茶艺之道,多年被动浸淫,只怕也熏出了几分功底,更何况,他黄大秘多年的秘生涯,早就练得圆润绵密,领导有所好,他便是不懂,也必然苦心钻研,这不,段市长好饮茶,好吟古,他黄大秘便悉心钻研茶道,遍览茶道章,诗篇,这会儿,一范仲淹赞大红袍的诗句吟出,便是薛老这诗词爱好者也不禁肃然起敬,惊叹黄大秘竟能知晓如此生僻的诗句。
不过惊叹归惊叹,薛老出口还是没好话:“黄主任,你再赞也没用,实在没办法,我这儿就剩丁点儿了,没办法赠些与你!”
薛向说话的当口,黄大秘正埋头嗫荼,骤闻此言,心肺顿时一收一胀,强忍着没呛出声来,将一口滚烫地水,愣生生吸进了肚里,烫得黄大秘险些没叫出声来,饶是他定力卓绝,一张白脸,也如练了走火入魔的八荒唯我独尊功一般,骤青骤白,不断变化,终于化作一片赤红。
要说薛老真狠下心来损人,能生生把人气死,人家黄大秘就赞了句好茶,又没说要荼,这家伙就直接来句,要荼没有,真是再浑也没有了。
用了好半晌黄大秘才喘匀气息,这会儿,他已经完全弄清薛老是什么人了,简直就是阴沟里的泥鳅,又粘又滑又臭,跟他纠缠,绝对是大错特错。
铛的一下,黄大秘放下了茶杯,正色道:“薛主任,实不相瞒,我这次过来,是带着任务的,青浦县的穗林矿业,最近出了很大的漏,市委点名让你们督查室的领导带队下去督办,市委要求你们督查室尽快出动,平息纠纷,恢复生产,好了,我话传到了,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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