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大妹哪里受他这个,柳眉倒竖,顺手抄起倚在篱笆架上的铁锹,喝道:“姓萧的,你滚不滚,你若是不滚,我就不客气了!”
铁锹锋锐,闪着寒芒,萧韩张和夏家大妹来来往往,也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是匹胭脂马,性烈得很哩!
“夏家伯母,既然如此,那就当我今天没来!”
萧韩张竟一改嬉皮笑脸,正色示人,调头便走,边走边道:“希望你能凑齐那五块交上,要不然我还是劝您别去上班了,来来回回折腾,您也累不是?”
“萧同志,等等!”
夏家大嫂被掐住死穴,如何敢不服软。
萧韩张止住脚步,转过身来:“怎的,还有事儿?莫不是要留我吃中饭?不过玉真妹妹好像不大欢迎啊?”
“是是是,一起用饭,一起用饭!”
说话儿,夏家大嫂就把夏家大妹手中的铁锹夺了下来,毛纺厂的工作,无论如何她是不能舍弃的,因为那不仅是一家的活,还是她精神的寄托,她男人就是那个厂里的,两口半辈都在给毛纺厂工作,半条命都融进去了,焉能说脱岗就脱岗。
“饭就不必用了,夏家伯母,我也就不兜圈了,今儿个来,就是上门来提请的,彩礼我都带来了,眼见着年关将近,我想最好能早些定下来,赶在年关前,把事儿给办了,不知夏家伯母觉得怎么样?”
萧韩张是典型的中山狼,咬住了猎物,就万万没有松口的道理,眼下,夏家母女俨然已经就是到他嘴边的猎物,嬉弄间,越咬越紧,直至将猎物完全咬死,这才是最大的享受!
夏家大嫂完全呆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姓萧的小竟敢如此无礼,现在都这样了,以后自己闺女过门,还能有好?
可人家就这样了,自己能怎么着,能真把人赶出去?
就在夏家大嫂怔怔无言之际,薛老从堂间大步迈了出来,“嫂,怎么着,大侄女才多大,就要嫁人了?刚才我在堂里就听见说什么彩礼的,男方是哪家?”
方才薛老隐在堂间,故意不出来,就是想想看看究竟,毕竟夏家小妹先前的转述未免尽全,那个韩主任和夏家大嫂的纠葛,因为夏家小妹只知道姐姐似乎是要嫁给妈妈领导的儿,转述的时候,也只说了个一鳞半爪,是以,薛老就隐在堂间,静观事态发展!
直到这会儿夏家大嫂彻底做难了,他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终于蹿出身来,“是你吧,是你上咱家来提亲了吧,这大侄儿好不晓礼数,上门提请,连个媒婆、中人也不寻,自个儿就来了,再说,你这东西也不够啊,五大件儿一样不见,你就弄几个破盒,打发要饭的啊,咱老夏家虽然穷,我这叔叔还在,你就这样搞,看老不拿锹拍你!”
说话儿薛老就摘过了夏家大嫂手中的铁锹,他身高体长,一锹在手,威风凛凛,唬得萧韩张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也被薛向这突如其来的掺和,弄迷糊了,他们迷糊的是这薛向怎么突然就成夏家人了,看他语气,不知道的,准得以为是夏家死鬼当家人的弟弟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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