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冲不明白老爷为何把话题扯得如此之远,但依旧答道:“谋略、智慧、中庸之道!”
“哈哈……”郑功成竟笑出声来,“你小说得竟是些大而化之的东西,不过依旧没说到点上,我可以告诉你,在官场上最重要的永远是靠山,可以说你身后的那个靠山,几乎就决定了你将来的高,这就好比登高望远,你的靠山越高,你看到得风景就一定比别人远,比别人壮观!”
郑冲不以为然,“爸爸,您这话绝对了吧,难道官场就没有大能大勇、大智大慧之辈的存身之地?”
“有,当然有!”郑功成笑道:“即便是有,你说的这些俊杰同样得找靠山,不然终难出头,因为现下不是打江山之初,拼命搏勇,显才露智,便能获以重要,而今,整个体系趋近固化、完整,这就注定了,每向上一步的艰辛。就拿你老我来说,若非十多年前的风雷激荡,我抓住机会趁势而起,现下,照样是个苦哈哈的教书匠。可即便是这样,你老我依旧没有拼过许多人,你还记得十年前和我搭班的那位吧,论才智,论能力,我胜他十倍,可结果如何,人家就是有个好领导,十年后,我是一个在家赋闲的糟老头,人家是堂堂副部级高官。嘿嘿,你找谁说理去!”
郑冲何尝不知道老头说得在理,可他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背景决定论”,因为一旦决定,老爷让他朝薛向靠拢,则有了最充分的依据。
“你跟老瞪眼有什么用!”郑功成轻磕一下茶盖,指着郑冲道,“你小还别委屈,难道你不是这个理论的受益人?”
“我?”郑冲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道。
“你以为呢,你以为就凭你自己的本事,能十岁当上一县副书记?你再回头想想,那些曾经和你共过事的同事,是不是没有一个在能力上超过你的,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又是什么职务,你在仕途上却远远超过人家,难道不是因为你有个曾经担任过萧山县革委主任的好老的缘故么?”
郑功成疾言厉色,就是要一举击溃郑冲最后的傲气,让其接受最残酷的现实。
郑冲被老头戳破脸皮,羞恼成怒,可几次张嘴,却是没吐出词儿来。
郑功成忽然长叹一声,“你小也不必沮丧,大凡能走上高位的,俱是如此,当然,也不能排除自身的后天努力,我倒认为你小该沮丧的不是自己能有今天与能力无关只因有个好老,而是该为你只有个当县革委主任而没有个做省委书记的老沮丧。”
老爷说得好笑,郑冲紧绷的面皮也难得缓了缓,抬头道,“您意思是当官的凡是没成就的,就该怨自己没个好老呗?”
铛,郑功成牛眼一瞪,狠狠给郑冲一下,“你小怎么尽钻牛角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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