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寻出那包老药秘制的山神掌,珍而重之地用精巧称量盘给安在江包了十等分,总计十钱(重量单位)。却说薛向如此小心,却也非是人性小气,一来,老药多番交待,此药神效,虎狼、灵药却也是一线之别,计量用过,非但不能强身,有可能害人性命。二来,药剂少,则显珍贵,若是如萝卜白菜送上一箩筐,这人情只怕非但不能送得深,而给的浅了,者,这年山神掌真可谓是可遇不可求之药,薛向叔伯年纪也日长,谁也不知道这二位有没有用得上的时候。
却说安在江得了山神掌并老药赠予薛向的医嘱,却是谢也未谢一声,径直去了。
薛向却是深知安在江的性情,乃是豪迈重恩之人,许多话并不付诸口舌,而是牢记心间,这道谢的话,想从他嘴巴里说出却是千难万难。
拜访完松竹斋后,次日一早,薛向又去了陈佛生家探望陈开真老爷。虽说这陈老爷浩劫时期,气节多亏,可也是无可奈何之举,浩劫之后,却是未受诘难,凭借着无与伦比的化界领袖地位。不但挂了化部副部长的职务,同时也担任联主席、作协会长,一身威荣却是未损半分。
春节在即。陈家大宅内的人头也甚是齐整,七八婿齐聚不说。代孙,四代重孙,也是济济一堂。薛向到来的甚是突兀,可陈老爷却是热情异常,不但强留了午饭,竟还拉了薛向一道坐了主席,简直是将陈家人的眼镜儿惊碎了一地,却不知来人是何方神圣。
却说现如今薛家人再不是从前那般破家败业。垂垂将朽,而是壁立东南,一柱擎天,较之现如今陈家的声势,自是远远胜过。而陈老爷虽和薛向相交不久,却是知晓这个年轻人圆润通达,允允智,他人必是人上之人,更兼自家幼孙与之相交甚笃,这根线结好了。未必不是一条通幽曲径。
陈老爷倾情以待,一餐午宴自然用得畅快,饭罢。薛向又陪着陈老爷闲弈一局,便起身告辞离去,行至屋外,便又招呼陈佛生,明日来家帮忙,陈佛生却道早约好了的,后天大姐结婚,兄弟们早憋着劲儿,好好热闹热闹呢。
辞别陈佛生。薛向又驾车来到柳莺儿家。柳莺儿一去港岛数年,柳家人虽时常接收到柳莺儿寄送回的各色礼物、不菲钱钞。都知道柳莺儿在外边过上了好日,可终究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过得好不好,唯独能收获柳莺儿幸福消息的便是薛向,是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因为柳家人,包括大杂院的老老少少皆知道柳莺儿找了个好对象,毕竟不看人家的穿着打扮,往来气势,便看柳莺儿这小小的大杂院丫头,能在港岛那种传说中遍地腥膻的资本主义世界,过得有滋有味,便能知道这年轻人的不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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