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怕了,怕了那种钢刀锉骨,蚂蚁噬心的剧痛,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待脱身出去,再十倍,倍的将今日屈辱还来就是。
卫阿姨摆摆手,“算了,小王,以后别那么横,听说你也当了人民警察了,怎么就还跟小孩一般毛毛躁躁,我不知道你和宋璟起了什么龃龉,今儿我做主了,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能再纠葛了。”说着,看向薛向,满脸尽是慈爱和满意,心中嘀咕,这家里看来是不能没个男人,不然受了欺负,都没处说去。
薛向威慑在侧,风衣胖威风全灭,只有满口答应。
先前吓得不行的短发女郎,也陡然来了精神,哼哼唧唧几声,讽刺道:“哼,王老九,算你运气好,我伯母说话了,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敢拿枪吓我,反了你了,是不是该跟本姑娘道个歉啊。”
卫阿姨正待冲宋璟发怒,风衣胖已经没口道起歉来,他厮混多年,最是光棍性,眼下,人为刀俎,己为鱼肉,磕头都行,别说低头了,谨记今时委屈,来日十倍报之,这才是风衣胖的人生哲。
见风衣胖服软,再加上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薛老不愿再生风波,松了风衣胖的手腕,弯腰拾起那支银色五四,插进风衣胖怀里,微笑道:“我欢迎你找我报复!”
薛老是明眼人,早看出这风衣胖怀着何等心思,他说这句话,无非是揽责上身。
风衣胖怔了怔,又错愕地瞧了瞧薛向,眼中一丝阴狠,一闪而过,冷哼一声,调头就去了。
那短发女郎见薛向将手枪递还风衣胖,一张写满了得意的小脸儿,又立了起来,生怕这王老九,拔枪朝这边怒射过来。
在她的认知里,王老九那一伙儿,从来都是无法无天的。
短发女郎紧张地盯着风衣胖,看着那风衣胖一步步朝吉普车挪去,一边心中惴惴难安,一边不住埋怨薛向不该托大,你打架的本事再好,还能厉害过手枪去不成。
短发女郎这是不了解薛老,薛老做事,最好留暗手,看着他还枪给风衣胖,有些莽撞,可内里却是自有一番考量。
原来,即便卫阿姨不说,薛向也猜出这人的警察身份。
一看车牌,二看手枪,尤其是手枪,值此严打之际,就是最彪悍的恶少,也不敢当街持枪对人,君不见连总司令的孙今次都没幸免,哪个恶少敢自持身份。
如此一来,这风衣胖的身份就定死了,除了人民警察,自然再无其他。
既然弄清了此人的身份,薛向就不担心这家伙敢拿枪做恶,便是先前,这人也不过是将枪藏在袖里,咋呼人而已。只不过卫阿姨,短发女郎和蝙蝠衫女郎,个女流,见了这杀人无算的火器,心有振怖,这才失去了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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