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的手段太狠毒!
她心中充满了恼怒,却冷若冰霜,不形于色。
——
“老爷,陆宫主来了。”徐智艺来到李澄空身边,轻声说道。
李澄空此时正坐在前庭院前,手执一本书,独孤弦在他前面攀爬假山。
独孤弦穿着一身短打,一点儿不像刚刚满月的孩子,反而像是四五岁,粉雕玉琢,双眼如点漆,清亮有神。
他灵活得像一只猴子,噌噌噌噌几下就爬到假山上,左右打量。
李澄空皱眉:“终于来了。”
“看起来陆宫主生气了。”徐智艺轻声道。
独孤弦站在假山顶上,猛的纵身一跃,朝着李澄空冲过来。
徐智艺忙一拂罗袖,便要以劲力托住他。
李澄空也一拂,化解掉了她的劲力。
“砰!”独孤弦重重落地。
地面颤了一下,茵茵绿草被砸出一个坑。
“哇……”独孤弦泪如泉涌,哇哇大哭。
“老爷——!”徐智艺看得心疼,瞪向李澄空。
如果不是他化掉自己的劲,独孤弦不会摔到地上,会慢悠悠飘下来。
李澄空道:“该让他知道天高地厚,摔不坏。”
“这也太危险了。”徐智艺嗔道,跑上前去检查独孤弦的伤势。
李澄空摇摇头。
独孤弦身体与常人不同,坚韧柔软,从假山落下来根本摔不坏他。
而且他身上有先天之气流转,即使重伤,也很快就能恢复如常,甚至更胜从前。
这便是胎中筑基的玄妙所在。
独孤弦趴到徐智艺的怀里,哭得更凶。
徐智艺忙轻声哄他,怜惜的抚摸他。
李澄空起身负手而去。
他很快出了宅院,闪了一下出现在南王府的后花园,看到了陆青鸾。
陆青鸾紧抿红唇,坐在湖上小亭里,宛如一尊白玉美女雕像。
“青鸾是来兴师问罪的?”李澄空笑坐到她对面,微笑打量着她。
陆青鸾冷冷道:“好手段,佩服!”
李澄空道:“雕虫小技罢了,比起青鸾的埋伏,还是差了一截。”
陆青鸾哼一声。
李澄空笑道:“如果不是有圣女相助,这一次真让青鸾你得逞了。”
“不必给我脸上贴金。”陆青鸾道:“到底如何才能撤去他们身上的禁制?”
她知道这是李澄空捡着好听的说。
如果没有圣女,李澄空肯定还会有别的手段辨别他们的真假,恐怕仍旧难逃他法眼。
这终究是小聪明而已,不登大雅之堂,在他跟前讨不着便宜的。
“青鸾,我才知道令师已经去世。”
陆青鸾脸色微变,骤然阴沉。
“是走火入魔?还是有暗害?”
“不劳过问。”
“看来不是走火入魔。”李澄空皱眉道:“谁干的?”
陆青鸾沉着玉脸,一言不发。
李澄空叹一口气,缓缓道:“大永皇帝?”
陆青鸾眼眶微红,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庞,仅给他一个背影。
李澄空看着她曼妙动人的背影,轻叹道:“怎会闹到这一步?”
陆青鸾沉默。
李澄空皱眉沉思。
大永皇室对永离神宫一直很忌惮,他知道这一点儿,历代皇室都是压制永离神宫的。
只是没想到,皇室竟然暗中出手杀永离神宫的高手,偏偏杀了陆青鸾的师父。
霍天歌不会不知道自己与陆青鸾的关系,为何还要下手?
可霍天歌再冲动,也不至于如此。
那是谁做的?霍青峰?
李澄空道:“查清楚是谁做的吗?”
陆青鸾冷冷道:“不管是谁,这个皇位我是要得到的,做了皇帝,自然就查清楚了!”
“此事……”李澄空叹一口气。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小亭里唯能听到轻轻的风声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