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我那英俊郎。
爸爸妈妈来看我,
两鬓已是白发苍苍。
迎着寒风流着眼泪,
用强颜欢笑掩饰伤悲。
爸爸呀妈妈,
我是你们的亲骨肉,
怎么舍得让你们走?
夜半三更,
我悄悄起床,
手扶着铁窗,
我眺望家乡,
故乡的月亮,
洒入牢房。
我让月光,
给我捎封信上,
信上写着:
祝福爹娘,
身体健康,
祝福爹娘,
万寿无疆,
女儿一定好好改造,
争取早回家乡。
……
这时已是晚间九点,监区十点熄灯入寝。其他监舍的人尚且集中在大厅看电视。文艺小分队的成员虽然没有排练任务,仍然自发聚集到楼层活动室,熟悉自己的节目。
向梅将接替杨菲兰的教员位置,这时的她正在练习杨菲兰写的狱歌《十八岁》。歌词虽然简单,但向梅嗓子极好,用低沉、凄凉的声音演唱出来,极具感染力,连杨兰都听得有些痴了。
“大姐大,你这歌写得真不错,我看了你的大账,每月定时一万,加上从看守所转来的,除去大帐每月三百到五百的定额,现在竟然余下八十多万,你家里人对你也够好的,明知你每月只能花三五百块,仍雷打不动地送这么多进来安你心,你就凭从大帐带出去的钱就算个小富婆,只是,他们这么有钱,对你也这么有心,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来看过你?”
唱完歌之后的向梅好奇地问杨菲兰道。
“钱是我妹妹寄的,她开着公司,这里是大漠,几千里地,她哪有空?我其实也不想收她这么多钱,我收下只是想让她安心,不为我担心,出去后发现她如果差钱我就还她,如果她真不差钱我就帮她存着,如果心情好,也可以帮她花点,反正我是她姐,沾妹妹点光也不错。”
杨菲兰很是随意地说道。
“不愧是大姐大,够爽快,别忘了我们是难姐难妹,跟亲姐妹差不了多少的,发展好一点,如果减刑顺利,明年我也可以出来,你可更让我沾点光,让我跟你混,”向梅道。
“那是必然的,谁叫我们既是姐妹又是老乡呢?出去后你家里的事就包给我了,我可没忘我每年穿的内衣都是你妈寄的呢?反正我回家要走你家过,我先去你家,”杨菲兰道。
向梅一听这话,笑道:“够意思,周未打亲情电话,我会给我妈说,让她做好准备,包你宾至如归,哈哈。”
……
熄灯之后,杨菲兰在铁架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眠。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从看守所转监再转监到大漠后,她与家人只通过一封信,她虽然每月都能收到妹妹的钱。除了在看守所时,妹妹告诉她她找了个好男人,开了个公司外,她对家人的情况竟然一无所知。
她与妹妹是双胞胎姐妹。她只比妹妹早出生六分钟。
她妹妹叫杨诗秀。
实际上,父母给她们姐妹取的名字分别是杨非男和杨是女。原因很简单,只能生一胎的父母在知道怀上双胞胎时,觉得最理想的状态是生一男一女。结果头一个是女孩,二一个也是女孩。
感觉到没有男孩们遗憾的他们在取名时便用了极为简省们法子,随着期待取了两个名字:
哦,头一个不是想要的男孩,那就干脆叫杨非男。不是男孩,就叫非男。小名也就成了男娃子。
二一个仍然不是想要的男孩,又是个不带把的,干脆叫杨是女。小名就叫女娃。
俩姐妹是被“男娃”,“女娃”叫大的。好的是她们的舅舅是小学教师,在她俩要报名入学时,觉得这名字太“坑女”,便根据读音给她俩换了带女性化的字:杨菲兰,杨四秀。
在这样的夜晚,杨菲兰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