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做得越好,老两口心里就越愧疚,对于女儿与人私奔这事儿就越是无法原谅。
跟孙艳红妹妹的态度一样,他们宁愿女儿早就死了,也不愿意她打着单身的名义在外面与另外一个男人生活。倘若她回来了,倘若她还带着那个男人与他们一起生养的孩子,他们该如何面对女婿,面对已经长大了的外孙女。
关键时刻,法医那边传来了消息,无名白骨的DNA提取出来了。
经过警方的不懈努力,孙艳红的妹妹最先同意了做DNA,比对结果是——白骨并非孙艳红。
由于陈静怡的父母拒不配合,警方只能从党万松那边入手,希望他能同意让孩子来做NDA比对。党万松倒是同意了,他的孩子却不同意,理由是自己没有妈妈,死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她的妈妈。
许是老天爷在帮他们,当年那个与陈静怡私奔的男人出现了。
男人是回家拿户口本的,理由是他要在别的地方落户。
面对着警方的询问,他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是跟陈静怡私奔了,就这件事而言,我对不起所有的人,尤其是对不起她的老公。在做那件事之前,我跟她的老公见过面,看得出,他是一个讲原则,讲道理的人。我曾尝试过从这段感情里退出,可我没办法,我是真的喜欢她。当她下定决心跟我走的时候,什么伦理人常我都忘了。”
“为了所谓的真爱,连父母和女儿都不顾了?”不光梁志洁和栾静理解不了,就连同为男性的李飞都理解不了。
“我没有不顾父母,不顾女儿,我是想着等我们安稳下来了,再把他们给接过去。我咨询过,她也查过相关的法律法规。人家说了,只要夫妻分居够两年,其中任意一方就能够单方面的提起诉讼离婚。到时候,无论被起诉的一方是否愿意,法院都会判离。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生一世,我以为我们是可以战胜一切的真爱,没想到打脸来得那么快,我们之间的感情连一场小小的车祸都扛不住。”
“车祸?”
“车祸!”男人苦笑着:“我跟静怡都没有想到外面的生活会那么难。她长得漂亮,很快就找到了工作。我却找不到合适的,只能去给人出苦力。所谓的出苦力是去给超市拉货搬货。这活儿是脏了点儿,累了点儿,但每个月的工资高。我知道静怡跟我在一起不是图钱的,我也知道没钱是养不住她的。”
男人发出一声轻斥,似在鄙夷过往的自己。
“第一个月很顺利,第二个月刚开头,我就被车上没绑好的重物给砸了。那玩意儿是金属的,一下子把我的肩胛骨给砸碎了。我进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她在我跟前哭,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等我做完手术,医生告诉她我这个伤是没办法完好如初时,她迟疑了。当医生告诉她我以后都没办法提重物时,她跑了。”
“跑到哪里去了?”梁志洁问。
男人摇头:“我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我还在住院,等我出院的时候发现家里乱七八糟的。家里贵重的物品没有了,银行卡散落一地,里面的钱全部被取走了,一分都没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