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是生病了吗?”眼见着那只大黄狗又开始打摆子,赵阳忍不住问道。
门卫大爷眯着眼睛瞅了瞅自家的大黄狗,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不是生病了,是遇见脏东西了。”
“脏东西?”赵阳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您说的脏东西是……”
“就是那个东西!”大爷神神秘秘的:“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我年轻的时候也不信这个。不怕你笑话,我十几岁的时候睡过坟头,二十几岁的时候踩过人的骨头。现在怂了,从别人家的坟头路过,我都要朝着人家拜一拜,而这一切,都得从我收养这只大黄狗说起。”
“这世上真有您说的那种脏东西吗?”
“有,只不过寻常人看不见吧了。”大爷神神秘秘道:“那是七八年前的事儿了,我那时候还被人叫大叔。我老家是村儿里的,家里种了几亩苹果树。我们那边不是水浇地,地里很容易旱。想浇地,就得自备水管在村里排号。这有水浇地的就那么几天,不可能都把你排到白天,于是有人排到了早上,有人排到了晚上。有人排到了前半夜,有人排到了后半夜。我比较倒霉,排到了后半夜,就是凌晨一两点的时候。”
“晚上浇地?”
“后半夜浇地。”大爷吃了块儿拍黄瓜:“那晚月色很好,不用打手电也可以。我跟我老伴儿还有我们家大黄狗一起。我负责挖沟拢土,我老伴儿负责整理管子,大黄狗就在我跟前转悠。浇到第六棵苹果树的时候,大黄狗突然叫起来,且冲着一个方向。我老伴儿当时就慌了,压低声音跟我说,这狗的眼睛跟人的眼睛不一样,它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让我小心着点儿。”
大爷拨了拨盘子里的花生米。
“我能信这个吗?我年轻时候干的事儿多了,我怎么没见那东西找我呢?我当即就训了老婆子一顿,让她没话别硬找话说。当时狗叫得特别急,一边叫一边往前走,走几步又倒退回来,那架势,就好像前面真有个啥东西似的。我那时候脾气暴躁,冲着我们家大黄狗就是一脚。等我站稳脚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坟头儿。”
“什么样的坟头儿?”
“就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在农村地里常见的那种土坟包。我家对面儿是块儿半荒的地。老两口都没了,唯一的儿子在沿海打工。地里种了一些黄杨树苗,树苗不大,又没人管理,死的死,毁的毁,根本没剩几棵。从我们家的果园看过去,那坟包孤零零地特别显眼。”
“那坟怎么了?”
“坟没什么,好好的,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坟上的东西。”门卫大爷特意压低了声音:“说也奇怪,自从那大黄狗叫了之后,那月光变得煞白煞白的。这煞白煞白的月光你见过吗?就是那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当你站在那种月光底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冷,感觉到恐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你似的。可你回头去看,身后除了你的苹果树什么都没有。你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可那种感觉还是无法抹去。你总觉得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藏着什么东西,你想把它找出来,可你胆怯,你害怕,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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