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王石松性情古怪,难以相处。
吴梦虽通过二皇子的关系提前递了拜师帖,但能否达成这桩关系,他心里也没底。
眼下的考验,姑且称之为考验,虽然古怪了些。
但远比他想象中的顺利。
望月草他这些年采了不知多少,尽管受制于绝山土质,药性时烈时缺,飘忽不定,但辨别起来并不困难。
后面几日,吴梦每天夜晚在前厅盘腿而坐,权当睡觉。
白日里则扫扫地,旁观王石松行医就诊。
几天下来,他倒看出些门道来。
由于地界偏远,能专程来此的患者往往不是轻症。
而在绝山地界,又非轻症,基本就锁定了武斗伤、练功伤这两大门类。
其中又以武斗伤的数量尤其之多。
今日午时刚过一刻,阁楼门帘闪动,冲进了一道清瘦矮小的身影。
“王大夫,快帮我止下血!”
来人声音急促,还掺杂着吸气声,一听便知是龇着牙咧着嘴说的。
吴梦望了一眼。
好家伙,说是遍体鳞伤也不为过。
一身练功服条条缕缕,犹如街角讨饭的叫花子,下方皮开肉绽,但凡看得见肌肤之处,都翻着血肉。
最夸张的还数嘴角,被撕开拇指长的豁口,都快到耳根处了。
这是雷影爪式造成的撕裂伤。
吴梦稍作思忖便反应过来。
也就是说,同门下的手。
他心中做着推测,又过几息,对方脚下都积了小滩血,依旧不见王石松的身影。
“王大夫,救救命啊!我是孟小磊,小磊子啊!”
这人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句。
后院依旧毫无动静。
见这情况,孟小磊苦着脸倒退半步,倚着墙滑坐下去,在灰石墙壁上拉出一道血线。
“死定了……佳月……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啊!”
他喃喃自语,说到痛处竟是‘呜呜呜’哭了起来。
“佳月是谁?挨了那么多爪都没留眼泪,怎么现在倒哭了起来。”
吴梦手中抱着一口药钵走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杵捣着。
“呜呜……兄弟你是?”孟小磊昂起梨花带雨的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