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问题要从多个角度出发,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顿了下,钟延意味深长道:“关键在于,薛山虎是否会觉得自己的夫人与义子有通*奸嫌疑。”
“……”李尚文眨了眨眼,看向钟延的眼神满是仰慕和敬畏,笑道:“叔父,薛鹏那厮若是知道他给家里招惹到您这样的敌人,怕是要冲开棺材板,跪到您面前来自刎谢罪!”
“行了,自己回去慢慢琢磨,遇事多思考,多比较,多总结,不要怕犯错,等阅历经验丰富了,自然懂得如何衡量所谓的直觉,靠不靠谱,该不该赌。”
“是,叔父!孩儿记住了!”
此刻,在李尚文心里,钟延便是神人一般的存在,而且异常感激对方能如此悉心,又不厌其烦地教自己。
随后。
两人去到火云阁,取了符箓材料。
钟延见到两名护卫人员,顿感意外,心中还无端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因为其中一个灰衫老者,他曾在火云宗宗门大会时见过,名叫宋运辉,是内门执法长老,具体境界不知,但肯定在筑基中期以上。
执法长老远离宗门到阳泉坊市,定然是这边出了什么事,来调查的,而且事情还不小。
另一个二十多岁模样的黑衣青年,眉眼狭长,嘴唇颇薄,是幅生面孔,不是火云阁的常驻护卫人员,身份却不难猜,当是随同宋运辉而来的执法殿弟子。
钟延立马迎上前去,郑重施礼,“钟延见过宋长老,师兄!”
宋运辉微微颔首,并不意外被认出来。
钟延立马便知,当是林正平与他介绍过自己,他看向林正平汗颜道:“林长老,弟子怎敢劳烦宋长老送我回城!”
林正平笑道:“无事,本来安排了另外两人,正好宋师兄去办事与你同路,便一起走吧。”
“如此,有劳长老,师兄。”
钟延施礼拜下,低头间目光闪了闪,起身尴尬道:“弟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不多时。
一行四人走出火云阁。
钟延在前,李尚文扮作小厮随身在侧,宋运辉和黑衣男子则将修为气息显露在炼气五层,一幅护卫作派。
到得坊市门口。
汇合了马志达,却是带了面皮换了样貌,且事先得到钟延的传讯,并未作过多的见礼举动。
饶是如此,也让坊市原本蠢蠢欲动的诸多目光,退却而去。
这般强大的阵容,这一趟,不出意外的话,没有任何意外。
像在青阳这类凡人城池,通往附近坊市的路途,蹦跶的匪修基本都是炼气期,炼气后期的都很少。
有马志达一个就基本稳妥,即便不能反杀,逃脱却是不成问题。
何况如今还多了个筑基长老。
四人策马离去不久。
坊市走出来一个络腮胡大汉,骑马远远尾随。
他脸色先迟疑,后坚定,最终化作兴奋,找了个无人的位置停下,传递消息。
与此同时。
青阳城二百里外的枫树林中,青衫中年取出符箓,得知消息——多了两个炼气五层,一个练气七层,可行!
几个匪首无不脸露激动。
且不说钟延身上带的资源,光两个炼气中期加一个炼气后期修士的家底,也值得出手。
“弟兄们,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发财!”
……
青阳城,钟府。
这些天,钟府家眷异常低调,除了给院外的军士送酒水吃食,大门都不出。
连城中的三处产业也暂时停业了,因为钟延离去的第二天,悦来酒楼便遭遇‘不明人士’的打砸。
全府上下忧心忡忡,心中不可避免地都冒出不好的念头——老爷舍家跑路了!
一般人自然不敢说出口。
夏荷却是偷偷拉着秋香议论,“这都十一天了,夫君怎么还不传消息回来?”
秋香:“四姐,你说夫君会不会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夏荷:“……”
秋香翻了个白眼:“你这么晚跑来问我,别告诉我你心里没这么想!”
夏荷:“我是想了,可我觉得夫君不会丢下我们不管,还有孩子呢!私下说说就得了,可别让大姐听到!”
“我知道,我就是害怕……”说着,秋香朝门口看了眼,压低声音又道:“听说修士亲情淡漠,舍家弃子很常见呢。”
夏荷想了想道:“不会吧,夫君和别家老爷不一样,那若是夫君走了,妹妹有何打算?”
秋香抿了抿唇道:“能咋办,夫君若是不回来,全府上下只有死路一条!”
顿了下,又加了一句,“或许更惨!”
夏荷沉默了会,眼神发狠道:“薛府要是杀来,我就与他们同归于尽,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秋香脸一垮,弱弱道:“我不会武功。”
夏荷眨眨眼,嘴角憋笑:“那,等他们杀到门口,我先把你杀了?”
秋香无语,气笑道:“不劳姐姐操心,我自己动手!”
两人互相扭打,笑作一团,苦中作乐。
要说整个钟府最镇定的,自然是燕三刀,却被‘关了紧闭’,不得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