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与你的师兄弟还有一众弟子,一直面对的对手,都是比你们强的?”
说着眼光向刘家一众家眷及门人看去。
慢说费彬,就是众人也当即一怔。
是啊,对敌时谁挑比自己更强的?
还不都是在以强击弱吗?
若都选择以弱对强,这当今天下高手,最少也得少一半。
因为那一半没成长起来时,就死了。
就如嵩山弟子用匕首顶着刘家一门,可不就是明证?
那刘正风的夫人一看就不会武功,其中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小孩童,他们与嵩山弟子相比,孰强孰弱?显而易见!
你嵩山弟子若有本事,怎不去顶着卓凌风、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刘正风这些一流高手?
卓凌风紧接着话锋一转,悠悠道:“不过你也说的对,我们正道中人处事得讲原则,就得讲理。
那就按你说的,是我暗中伤了你门下弟子,那你们就再派人出来,与我来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也好,还是运用暗器的比试都是可以的,无论是杀了我还是伤了我,那也是姓卓的技不如人,咎由自取!如何?”
定逸师太眼神一瞥费彬,冷冷地道:“剑都飞梁上去了,还比什么?
刘贤弟府邸虽大,这大梁也就这么点,能插几柄剑?”
此言一出,群雄也都抬头去望那四柄插在梁上的嵩山铁剑,有人更是为了强忍笑意,憋的脸通红!
这老尼姑猛然冒出一句话,也能噎死人啊!
四名被夺了配剑的嵩山弟子更是面如土色,腿抖的跟筛糠一样。
他们非常清楚,自己丢了人,还连累三位师叔也被人当众揶揄。这辈子在嵩山派估计也难混出头了。
定逸师太虽莽,但不傻,眼见陆柏、费彬居心叵测,言语之间又是算计自己,还想将卓凌风推到魔教一方上去。
卓凌风在人前对她推崇备至,遇上嵩山派来袭,还有意不让自己与他们硬顶,自是深感其情。
又怎能在如此情况下,装聋做哑,不做声援呢?
丁勉、陆柏、费彬自是面红过耳,双眼如欲喷出火来。
他们没想到卓凌风如此难缠。
说他狂,说他傲,他又忍耐力极好,他们就等着卓凌风出手,若是再杀几名弟子更好,他们立马给他扣上魔教妖人的帽子,号召群雄将刘正风一家与卓凌风乱刃分尸。
纵然杀不了卓凌风,这一千多人传出话去,只需要几天时间,“终南一风”这号人物也就可以在侠义道上消失了。
那么怎么对付一个魔教妖人也是可以的,还怕他不死?
嵩山派的人想的都挺好,又怎料他开始处处讲理了,说的话还能将人给噎死!
还再派弟子出来,派谁上去,还不是多添一具尸体罢了。
定逸老尼胳膊肘往外拐,话说的虽难听,可也是实情。
况且恼羞成怒,也不符合他们正道中人得做派,当下只能强忍恚怒,不去向定逸看上一眼。
卓凌风见三人都是乌龟做派,什么武林高手,又对费彬很是不屑道:“费彬,我们都是做长辈的,若让嵩山弟子上来的确有些为难,那你就代替弟子过来赐教几招。
你总不会在我面前也自认小辈吧?”
费彬脸色涨红,手里紧紧握住剑柄,他是多想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可陆柏将他的胳膊紧紧拽住,什么含义很是明显。
卓凌风嗤笑一声,道:“你若还是没种,那我就再让让,只要你接的住我三剑,卓某人不但拔腿就走,日后遇上你嵩山派也退避三舍,这总不算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了吧?”
这时的费彬被师兄紧紧拉住,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木高峰怎么死的,他早就有所耳闻。
卓凌风说是三剑,可又哪敢接战?
他自忖与木高峰的武功也就伯仲之间,能不能接的住尚属未知,只要应了就是自取其辱?
敢情堂堂“大嵩阳手”就只敢接“终南一风”三剑,这话也太难听了。
他以后还有脸行走江湖?
只得重重哼了一声,侧头瞧向三师兄陆柏。
场上群雄见到这一幕,险些笑出声来,他哪像是威震江湖的“大嵩阳手”,就像一个满腹委屈的孩童,打不过找大人一样。
陆柏双眉一皱,上前一步,将费彬拦在身后,朝卓凌风当头一揖,朗声说道:“阁下前程远大,今日之事,你实在没必要趟这浑水。
我嵩山派今日当着阁下眼前,搅扰刘正风洗手大会,行虽无状,但却有不得已的苦衷。
而你也夺了五岳令旗,扬了威风,还杀了我们一名弟子,这事我嵩山派都可以不追究!
只希望阁下看在我等为了维护武林正气,又事关万千英雄豪杰的性命份上,高高手,让我等先将这事料理了,日后敝兄弟一定登门拜访,加以赔罪!”
众人不由心想,仙鹤手陆柏乃是混迹武林数十年的老江湖,眼里撒不进半粒沙子的主。
今日他嵩山派大兵压境,被卓凌风多番欺侮也就罢了。
此刻竟还要对卓凌风作揖赔话,希望他不要伸手管这事。
何以如此卑微?
还说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竟还扯到万千性命上去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呢?
一时间,群雄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