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盯住卓凌风的眼睛,森然道:“好,你都这样说了,贫道再不奉陪,倒成我的不是了!
可你若输了,怎么说?”
卓凌风冷笑道:“若连你都打不过,哪还有脸理会江湖之事,自当打道回府!”
他这话未免太过看不起余沧海,打不过人家,就没脸走江湖了,这是什么逻辑?
余沧海又不是什么不入流的角色。
但这就是卓凌风的想法。
倘若真的打不过余沧海,又能干嘛?
也只能脱身而走,继续勤练武功。临走时放话,威胁余沧海不要对林家下手!
只要自己活着,余沧海就会忌惮,若明知不敌,死拼命,搭上自己,反而救不了林家!
当然,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只要不犯傻,就觉不会输!
终南山苦修多年,又一身神功传承,总不是白给!
余沧海强压怒火,一张脸铁青铁青,怪眼一翻,左手一侧,喝道:“好,请吧!”
他身形矮小,却中气充沛,这一喝真有雷霆之威。
余沧海自恃一派宗师,又早已发现旁处还有外人在侧,胜负之数,本就难言必胜。
那怎么也不愿先行出手,未打之前,先落一个以大欺小的恶名。
卓凌风见他如此作为,心想:“这人还知道要脸!”嘎声道:“且慢!”
“你要输了,又待如何?
莫非也要学我永远不再踏足江湖?”
余沧海心思致密,本想着自己毕竟功深老辣,若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自己总能占得七八分胜算,又憋了一肚子气,差点故作大方,脱口来句:“伱说怎样就怎样。”
但猛可里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功、剑法造诣均是不低,
必然是个天才,他又出身终南山这种神秘之地,说不定还有什么藏箱底的绝学。
我这场面话若说出去,岂非真的自囚青城山了?
可若是败了,不用他说,我自己也没脸下青城山了。
他心念电转,但一想这绝不是卓凌风的目的所在,可一时又想不明白他用意何在,遂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怎样?”
卓凌风缓缓道:“你若输了,与福威镖局的所有恩怨一笔勾销,青城一派永不许得罪福威镖局上下。
你猫戏耗子一般,虐杀福威镖局的人,大大破坏了福威镖局的威信,还需代表青城派当着众人面,对林总镖头乃至福威镖局隆重致歉!”
“此外,你青城派的其他弟子想必对福威镖局其他各省分局,也已经动手了。
你当立即传令,让他们罢手!
还得将从福威镖局抢去的所有财物,如数奉还。
再拿出十万两白银,作为福威镖局死难者的丧葬费用!”
余沧海一派掌门之尊,何时被人如此挤兑过?当即羞怒交加。
喉咙里发出怒狮般的低吼道:“卓凌风,你今日帮定了福威镖局,我若输了,道歉解仇,那也就罢了!
哼!
可什么叫抢去的财物如数奉还?
你当我青城派是土匪吗?
这是什么话?”
卓凌风摆了摆手,淡声道:“行了,你门下某些弟子是什么德行,不用我说!”
你就说这个条件,应是不应!”
卓凌风清楚知道,原轨迹中青城派的一些弟子不但灭了福威镖局的分局,还抢了财物,更有甚者放火烧屋,引起极大火灾,殃及百姓。
但只因他们是名门大派青城派,朝廷不追究,武林正道也视而不见。
当然这些事,也并非余沧海本意,所以他知道了,也重重责罚了那一众肇事弟子!
可是此时的他,自然不知千里之外的各个省份正在发生这些事,只以为卓凌风故意败坏他青城派声誉!
不禁怒气又生,沉声道:“应了如何?不应又如何?”
卓凌风淡淡道:“余观主,我说过,我不喜欢被人为难!
奉劝你再思,三思!”
忽然目光变得凌厉非凡,左手一扬,喝声:“看针!”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一蓬光雨竟向大院墙角疾射而去。
众人以为他要向余沧海出手,怎料竟是向它处射去。
正错愕间,只见一片精芒,罩向墙头。
紧接着“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众人虽不明所以,干嘛打墙?
但卓凌风距离墙角位置足有五六丈,射出一把银针,仍有如此准头劲道,这份暗器功夫,实足惊人。
心下俱是钦佩无比,不由齐声喝彩。
青城弟子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