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池林。一前一后两道遁光,忽的落到此处。继而,有男女身影显现出来。“就是此处。”南宫唤目中带着怀念之色,缓步走到林中一处空地,只见她咬破舌尖,将一滴精血拈在指尖,而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轰隆隆!”周围的空间,顿时震荡起来。在吕仲的视界中,一道先前被遮掩的门扉,缓缓显露。“有意思,这秘境的入口藏得真是出人预料,竟隐藏在另一维度中。由此可见,当年这种相位转移之法,应该不是什么稀奇之术。否则不至于连南宫老祖,一位大乘中期修士,也能使用它来构筑陵寝秘境。”似这般隐藏秘境,不得不说的确异常安全。吕仲这时将目光移向一旁,落到正在开启秘境入口的南宫唤身上,心中不由暗道:“千防万防,还是家贼难防啊!估计那南宫老祖也没想到,自己后辈中竟出了这样一位子嗣,竟带着外人来开掘陵墓。”不过,或许这正是南宫老祖之意。从南宫唤的话语来判断,南宫老祖是极享尊荣之后,活了十数万年才坐化而亡,立下陵寝还藏着如此珍贵灵物,想必也是大有深意之举。很快的,一道古朴大气错金纹银的对开大门,就这样出现在二人面前。南宫唤上前一步,将自身精血滴在上面。随后她又打出一道法诀。“卡察”一声,秘境门扉这才开启,露出后面一个灰色漩涡来。透过这漩涡,还能隐约看到背后的秘境中,于山清水秀的风水聚合位置,赫然是有着一片巨大的陵寝建筑。“绛珠草就在里面,吕道友我们走。”南宫唤招呼一声,便纵身跃入其中。吕仲见状,也是不疑有他的迈开腿,步入到灰色漩涡中。一阵天旋地转,恢复正常。就如外面所见一般,这里面的确是一派山清水秀,有飞瀑奇松点缀其间,是再好不过的安息沉眠之地。只可惜.....此处并无灵脉。沿着神道,二人朝陵寝中走去。然而才前进没多久,南宫唤就突然面色一变,指着地上破碎的石俑:“不好,之前我设在这里的陷阱被触发了,这里有人进来过!”不止是眼前这处。随着二人继续往前,更多的陷阱被人破坏。不过,坏消息中也有好消息。从现场痕迹来看,那波人跟二人应是前后脚到,是以现场成片倒下的石俑中,甚至还有未熄灭的法力灵焰。“南宫道友,难道是你的族人所为?”吕仲问道。南宫唤点头,视线移向陵寝深处,目光变得冰冷起来:“有可能,不过纵使是姓南宫,也一定是曾经分出去的旁支。以旁支的血脉稀薄程度,难度不亚于登天,若想要进入这里,只怕要牺牲不少人命。”“你是说,是有人挟持他们,进入到了此处?”“不能确定,但也不能排除。”南宫唤深吸一口气,望向吕仲一脸歉然:“抱歉,突然发生这种意外之事。关于挟持者的真实身份,妾身已经能猜到一二,没错的话应是白塔老祖。”“你说说,白塔楼楼主?”漫漫中域修士中,吕仲之所以对这白塔老祖会有印象,是因为白塔楼出手阔绰,经常大批量购入各种丹药,是以早早就成了罗浮的大客户。“没错,就是此人!”南宫唤点头确认,又提醒道:“接下来,还麻烦道友再出手一次,那白塔老祖不但是早早突破到合体中期,还有一座他早年得到的白塔仙机,此塔既可收摄镇压,又可放出无尽庚金之气攻敌,可以说是极不好对付。”对此,吕仲只是点头。无论知晓多少,在没有真正交手之前,都无法确定谁高谁低。结果可能是白塔老祖名副其实,又或许是他棋高一着。想要确定,得打上一场才知道。忽然间,前方传来一阵巨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狂涌而出的尘柱。南宫唤拈起一把粉尘,见其波光粼粼的样子,本就不好看的面色,这下变得更加难看:“不好,第一层镇墓石被攻破了!”就如她所言,二人赶到地宫入口,只见到一堵破碎石墙。旁边地上,已是躺着不少修士身影,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干尸蜷缩状,显然是在刚才被抽干了精血,以作为破解镇墓石之用。对这些旁支族人,南宫唤并无半分悲伤,此刻心中只有愤怒。她随便一想就知道。此番白塔老祖的来意,定是看上了墓中的陪葬之物。顾不得去想消息如何泄漏,南宫唤就身化遁光直没入前方豁口,并朝着内部极速掠去。而一旁的吕仲则是看了看周围,留下一道法印之后才跟上。要说这南宫老祖的陵寝,着实不是一般的大。少说有万余丈长宽。除此之外,更处处都布满上古禁制,既有维持陵寝存在的,也有各种禁空禁制,甚至连虚空挪移也会受到限制。换做是旁人来,定然处处阻碍。可那白塔老祖不知怎的,居然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二人来到深处一大殿。此时此刻,一道身穿纯白大氅的苍老身影,正背对着二人,他的双手在面前棺椁中摸索着,似是完全没察觉到二人的到来。这时吕仲注意到,在左前方赫然有着一座石台。“这是......衣冠冢?”他看得仔细,这石台的构造风格,跟灵幻山脉深处的九髓衣冠冢,风格几乎可以说是一般无二。相同之处不止于此,就连封印着石台上绛珠草的禁制,亦是跟九髓衣冠冢一模一样,叫人不免怀疑其来路。“住手!”南宫唤双目冒火,怒斥道。吕仲对此,倒是能理解此女现在的心情,任谁见到自家祖先的尸骨,被人这般肆意翻动侮辱,恐怕是恨不能将之剥皮拆骨,生啖其血肉方才能解恨。可看着看着,他忽然神色微变,伸手将想要南宫唤拦住。“慢着,白塔老祖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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